待众人走后,温怜才身体发凉地坐在那里,仔细回想近日的事情,不明白谁要害她。
紫苏站在一旁,见她面色苍白,犹豫地喊了一声“夫人”。
温怜抬眸看去,却见紫苏眼中满是关切,没有一丝算计。
“你懂药材?”
紫苏闻言微顿,微微摇头,“略懂一二,并不精通。”
温怜点点头,“你出去罢。”
“夫人……”
温怜紧攥袖子,努力平复声音,“你先出去。”
紫苏迟疑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推门离开。
门刚阖上,温怜便觉身体瘫软,扶着桌案才堪堪稳住身体。
紫苏这次能发现安胎药被人动了手脚,那她在府中时,想必也知晓安胎药的事情……不对,应该说,她就是宋子津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
猜测是一回事,得到应证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人也在骗自己。
温怜盯着桌案上药碗中的汤水,拂袖将它推翻在地,药碗撞在地上,瞬间碎了一地。
温怜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溢出,滑进衣袖里,她一直不愿相信,可现在事实告诉她,紫苏对她的好也掺杂着碎渣滓。
四下无人,温怜独自站在桌前,哭得泣不成声。
忽然房间里传来轻微的走动声,一个毛茸茸的身体蹭上她的小腿,在她脚下来回打转,温怜擦着泪水,低头去看,却见阿津垂着尾巴仰头看她,用鼻尖轻蹭她的小腿,好似安抚一般。
温怜微微喘气,将它抱了起来,眼泪大滴大滴地下落,很快润湿它的毛发,阿津只乖乖趴在她怀里,用耳朵蹭她的脸。
未等入夜,齐望陵便急忙赶了过来,想要进门,门却挂了门栓,他有心闯进,又怕吓到温怜,只能站在门外,问她眼下身
子怎么样,有没有喝下那碗汤药。
屋内点着烛火,却无人回应他。
齐望陵不放心她一个人过夜,知道她现在不想理自己,只站在门外,不再开口。
早在他拽门时,温怜便醒了。
她抱着怀里的阿津,看了眼门外的身影,又阖上眸子,等他自己离开。
可过了许久,温怜都未听见脚步声。
她微微蹙眉,又看了眼门外,却见那道黑影仍站在那里,没有离开的意思。
温怜莫名感到一丝怒气,闭上眼睛不管他。
眼见屋内的烛火微微摇晃,融了半炷,她才拍了拍阿津的后背,阿津抬眸看了她一眼,跑到一旁蜷缩着身体,温怜走下床,推开门。
却见男人站在门外,眉眼冷寂,可见到她的瞬间,又立刻被担忧取代。
他向前迈了一步,直接抱住她,俯身埋首在她颈侧,“已经查到主使了,明日孤便带她来向你谢罪。”
温怜眸色微怔,“你知道了。”
“如何不知晓……”齐望陵环紧她的手臂用力,身体明显颤抖,察觉到颈侧的湿润,温怜沉默半晌,才缓慢抬手,回抱住他的后背。
阿津躺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拍着尾巴,齐望陵站在床前,一人一狐隔空对望。
片刻后,白色狐狸飞出门外。
“……”
温怜睁着眸子瞪他,“为什么扔它?”
齐望陵环着她的脖颈,俯身轻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何必辜负良辰韶光。”
“它走,那我也不留在这里了。”温怜说。
过了不久,齐望陵抱着阿津站在床前,轻抚它的毛发,阿津身体僵硬,明明怕得要命,也未敢逃走。
温怜欲言又止,最后决定不拆穿他的伪装。
灭了烛火,黑暗中,一只手抚上温怜的手腕,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