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愿同表哥前往百越吗?”
他捧着温怜的脸,不断擦拭她脸上的泪痕。
不说百越之地如今叛乱四起,有多危险,光是去百越的路上,山高水远,都很难到达。
徐逸之垂眸注视温怜,见她只是睁着一双水眸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半天没有回答,他半阖眸子,方要离开,可未等转身,就被人紧紧抱住。
温怜上前一步,整个人完全靠在他怀里,哽咽着闷声说,“表哥去哪里阿怜就去哪里。”
她不想离开徐逸之,也不愿他一人独自去百越。
温怜想一直陪在他身边。
徐逸之身体僵硬,久久没有回答,过了良久,才抬手揽上温怜的肩膀,低头吻上她的眼皮,笑说,“这可是表妹亲口说的,不得反悔。”
温怜埋首在他怀中,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会反悔的。”
温府好事将近,本来众人都期待这两人的婚事,可一夜之间,府中上下全都安静些许。
一阵细雨飘过,打在悬在半空的红绸带上,雨打飘零,几只绸带斜斜滑落,险些坠在地上。
温怜隔日被温昀叫到书房,知晓了徐逸之抗旨的事情。
温昀站在那里,身形削瘦,一夜之间好似也疲惫些许,他把之后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温怜。
同徐逸之说的一样,三月末他便要离京,远赴百越。
温昀问她,是否还愿嫁给徐逸之。
温怜抿着唇,没有多加思索,直接屈膝跪在地上,垂眸低声道,“父亲,女儿不孝……”
只是瞬间,温昀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自己当初前往边关时,便时时刻刻牵挂温怜,如今温怜要离开,他只觉心如刀割,好似被分开一块。
温昀突然也想不通了,为何温怜的婚事如此不顺,分明从小在他身边千娇万宠地长大,怎么到了如今,却屡遭磨难。
温昀转过身,捏着手上的扳指,身影也愈发萧瑟。
婚事如期举行,本来打算宴请京城百官,可到了那天,温府反而锁上门,独自摆了家宴。
众人都吃不下东西,各自坐在那里,没过多久便草草结束。
温怜身着嫁衣,守在闺房内,头上披着红盖头,垂在身前的手紧握。
是夜,门外传来
脚步声,脚步不疾不徐,直至停在她面前。
温怜透过红布下的间隙,盯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心也不自觉紧张起来,后背透着薄薄的汗,浸透她的嫁衣。
一只秤杆挑起红盖头,让温怜看清眼前的情景。
她微微仰头,却见徐逸之身穿正红婚服,头戴金冠,手执檀木秤杆,眸中带着浅浅笑意,俯视着她。
他素来身穿白衣,鲜少穿这般艳丽的颜色,正红的衣服衬得他肤色冷白,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微微扬起,噙着笑意,温声唤了一声阿怜。
温怜坐在床边,紧攥着袖子,只抬眸盯着他看。
徐逸之走至桌前,捡起两个酒杯,递到温怜手中,温怜接过瓷杯,迎着徐逸之的目光,格外生疏地同他交杯。
辛辣的酒水顺着舌头一直蔓延至喉间,一杯酒入喉,只过了片刻,温怜便双眸迷离,面色涨红,直愣愣地盯着徐逸之。
只见他放下酒杯,去而复返,走至自己面前,声音很轻地说,“如今怜儿嫁给了表哥,是不是也该改口了?”
酒水充斥整个身体,温怜眸色微怔,头脑也不太清醒,闻言呆愣道,“夫君……”
得了她的一句话,徐逸之笑着应了一声,又牵起温怜的手,眸中透着笑意,“方才未留神,还须怜儿再唤一声。”
温怜垂着眸子,很乖顺地又喊了一声。
徐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