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原没说什么,自己洗过后躺回云祯身边,将对方那充满活力的身躯揽在身侧,对方虽然沉醉着,却还是凭本能贴了过来,很快长腿长手都抱了过来,鼻息沉沉,轻轻拂在姬冰原颈侧。

姬冰原闭上双眸,嘴角微微含笑,两人相拥而眠直到天明。

酒醉这事太小,很快也就过了。云祯心大,每日事情又多如牛毛,他如今不仅领着禁中军务,京畿军务也一总由他领着,虽说许多事都有下边可靠人替他分忧,但林林总总加起来军务也不少。

一转眼小半年过去,却是到了安王的六十九大寿,依着老规矩,六十九就要贺七十的整寿,这日姬冰原给足了安王面子,携了云祯去安王府,给安王贺寿。

虽说只是微服,并未大张旗鼓,且只是安王这一支的亲戚们聚着赐了宴,但这一家人的亲密家宴却又分外亲热些,席过三巡,姬冰原看云祯到底是小辈,被安王、安王世子和清平王接连敬了几杯酒,脸便红了,便笑着带云祯退了席,只说到后园去赏花。

这日春光明媚、花开如锦,清平王和从前一般恭敬陪着姬冰原和云祯回自己院子里事先收拾好的房间,亲手捧了解酒汤过来服侍姬冰原和云祯。

姬冰原自然不会真的让清平王亲手服侍,内侍接了过来,姬冰原只稍微喝两囗,却盯着云祯把解酒汤都喝了,替他解开外衫,让他半倚在榻上歇着,便打发清平王:“行了,我们歇一会儿就走,你继续出去陪你祖父,今天是他的好日子。”

清平王知道皇上和云太傅在一起的时候,一贯不喜旁人服侍,便垂手应了告退下去,吩咐了一回园子里服侍的人小心,才又回去前院。安王兴高采烈,已喝了不少,但看到他仍然眼前一亮,嘴上嗔道:“怎的不在里头好好服侍皇上?出来做什么?”

清平王道:“皇上歇着,说让孙儿出来好好陪着祖父。”

安王越发高皿兴,尽力又喝了一杯酒,世子连忙劝他:“父王今晚虽然高兴,却也还是克制些,莫要伤了脾胃。”

安王只拉着清平王的手笑着,眼睛瞇得醺醺然道:“没事、没事。”

姬怀初看着三弟的手,全程安静极了,这一晚上,他都彷彿不存在一般,始终低调在一旁陪着客人。

园子里,云祯喝了解酒汤不多时,迷迷糊糊躺在榻上睡着了。姬冰原这日无事,倒也不急,拉了毯子替他盖上,自起了身出来外边园子里赏花,然而才走几步,就看到花枝摇晃,后方有人影闪动,侍卫们喝道:“什么人!还不回避!”

只见一个穿着墨绿色直身的小丫鬟惊慌失措地从花枝后闪出,满面惊惶跪下,浑身顗抖:“奴婢……奴婢见过皇上……”

丁岱眼尖,喝道:“还不拉下去,什么人都能跑到皇上跟前来了?”

姬冰原却忽然道:“且慢。”

丁岱心微微一抖,没说话,姬冰原盯着下边跪着的小丫鬟,声音颇为平静:“妳是清平王院子里伺候的?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低垂着头,声音打颤:“是,奴婢莺歌,是王爷房内伺候的。”

这时院子廊下一个穿着紫裙的丫鬟出来下跪道:“皇上容禀,这莺歌是前些日子王爷在府里遇到,觉得伶俐,便讨到房里伺候着,因年纪尚幼,未好好教过规矩,因此冒犯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饶恕。”

姬冰原问道:“妳又是谁?”

那丫鬟倒是落落大方,禀道:“奴婢静瑾,世子妃前些日子挑了奴婢两人在清平王院子里伺候,已和内务府报备过了。”

姬冰原看她年龄较长,便知这是世子妃给儿子挑选的身边伺候的人,这倒也是惯例。他没说什么,只问:“王爷亲自要的这丫头?”

静瑾道:“世子妃前些日子做了梨花凉糕,打发这丫头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