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熟悉的温热触感,她急忙捂住鼻子,在身上摸了一阵却没摸到手帕,见状,越初寒便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神情担忧:“你没事罢?”
雪白的手帕顷刻间便被血迹浸透了,绮桑一边仰头一边回道:“没事没事!我都习惯了!”
到底是没了十年寿命,元气大伤,表面看着没什么,但后遗症却是不少,回到碧云山庄后绮桑躺了十来天才终于可以自如行走,幸好赵愁眠早早赶来,听闻回春术一事后便十分用心地替她调养身子,这些时日过去,除了动不动流鼻血和咳血外,倒也没别的病痛。
“十年……”越初寒低语一声,问她,“你后悔么?”
绮桑不假思索:“当然不后悔了。”
“不过嘛……”她有点泄气的样子,“万一我这辈子原本活到四十岁就得死,这下又少了十年,那我岂不是三十岁就两腿儿一蹬奔西去啦?”
越初寒柔声责备:“怎么说起胡话来?”
“那也是有可能的啊!”
“别乱讲。”
“我是说真的!万一我真就只有四十年的寿命呢?这谁能说得准。”
越初寒略显无奈:“不要再瞎说,”她顿了顿,抬手轻轻敲了一下绮桑的头,“若真如此,我把我的寿命也分给你。”
绮桑转转眼珠,嬉笑:“那可使不得,你的命啊,如今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越初寒微愣,随后才道:“你说得很对。”
“所以啊,”绮桑煞有介事道,“往后你更要好好爱惜你自己了,也一定要好好儿活着,这样才能对得起所有为你付出过的人,对不对?”
越初寒“嗯”了一声,瞧了瞧外头的天色,叹了口气:“行李都收拾好了?”
陪伴了自己一个月,她总是要走的。
见她的情绪一瞬又低落下来,绮桑弯弯眉眼:“我没什么好收拾的,你送送我吧。”
越初寒拉起她的手,抬腿朝门外行去:“好。”
回到房中,绮桑背了个常用的小挎包,装了恭龄给她的医术,再背上孟青送她的那把小弓箭,旁的物什也的确没什么好带,两人一路行到庄子大门口,便有弟子驱车前来,正要上车之际,忽听后面传来高喊:“哎呀,越姑娘等一等!”
回头一看,竟有好几张熟面孔领着一堆弟子奔了过来。
绮桑本就想悄无声息地走,没想到来了这么多人送她,不由看向越初寒道:“我不是说了别告诉他们吗?”
越初寒浅笑:“你别冤枉我,我没说。”
绮桑只好转过身去,看着众人道:“我姐姐登位那天我还要回来呢,用不着送我的。”
一别多月不见,再度重逢气氛自是欢喜的,颜不淳笑呵呵道:“越姑娘这就要走啦?临走之前招呼也不打一声,可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