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1 / 2)

越初寒闭上眼,点了点头。

绮桑了然,一个飞身便跃去了林子外头。

等了许久才见越初寒行了出来,她虽表面维持一贯的淡然,但微红的眼圈还是泄露了她的内心。

已经过去了这些时日,安慰的话语早已听过无数遍,余下的就只能自己慢慢消化和调整,绮桑没多说,只道:“她之前的房间,你有再去过吗?”

越初寒道:“未曾。”

忙着安顿东境各项事宜,也忙着养伤,她几乎是逼着自己不要去想太多,尤其避免想起孟如云这个人,但每每午夜梦回,仍是会梦见许多场景,醒来总是泪沾衣,又湿了枕,如此一来,她更加不想触景伤情。

绮桑明白她的心情,但还是道:“毕竟她留有遗言,去看看也好。”

越初寒应了一声,两人即刻又赶回了庄里。

清幽小院依旧洁净,人虽死,但弟子们还是没忘打扫,房门虽是紧闭着,但屋里的景象却是保留着那日的痕迹,一丝一毫也没有变动过。

桌椅倒着,床榻凌乱,屋内残存着明显的打斗迹象,那衣柜也还大开着,床边的小几上还摆着一方药盘,里头瓶瓶罐罐完好无损,而在那药盘下方的地面上,则歪斜着一个小而精致的香囊。

绮桑上前几步捡了起来,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闻了闻:“她一遍遍提到这个,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越初寒也拿到手中看了一会儿,只见那香囊绣工极好,针脚细密,缝得严丝合缝的,分为美观。

绮桑眼睛一亮,赶紧在房里找了把剪刀:“剪开看看,说不定里面有什么东西!”

越初寒正有此意,便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将那些棉线挑开,尽可能不去弄坏香囊,不多时,便见那香囊里头除了为数不多的各式香料外,还藏着一张被揉皱的白布。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待将那白布展开后,才又发觉那布面竟然写满了字。

甫一触及到那熟悉的字迹,越初寒的神色便黯然了几分。

斯人已逝,其字犹存,却不能再见芳影。

绮桑拍了拍她的肩:“先看看写了什么。”

白布不大,仅比手帕要大上一些,虽是写满了字,但字数其实也并不多,浏览下来倒也费不了什么时间。

逐字逐句细细看了一遍,越初寒越看越沉闷,有些怔忪道:“这上头……写的都是她这些年来暗中所做的事。”

那不就是把自己的罪行都写了出来?绮桑意外,从她手里抽过白布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诚如越初寒所说,孟如云几乎将她背地里做过的所有事都记录在此,不管是当年父母被越长风害死的真相,还是她被裴之令救下,抑或是杀了真正的柳舒舒假扮成她混进飞雪居,可说是桩桩件件都写的十分清楚,这一张白布,言语精炼而简洁,只作陈述,并无过多个人内心陈情,算是很客观地概括了她的一生。

想不到这香囊里竟然会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绮桑也觉讶异,但更多的则是感慨:“她在对你父亲下手之时写下了这些东西,又亲手将这东西交给了你,应该也是对你感到愧疚的。”

原来,无法触摸到的真相早就被她递到了自己手中,越初寒沉默良久,苦涩道:“若我能早一点发觉,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也许……她也用不着死。”

绮桑叹气:“可是人这一生就是会有很多遗憾,我想她也曾迷茫过,为难过,也想过要和你坦诚,但背负着仇恨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报仇,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内疚,毕竟这些事也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

将那白布重新放回香囊,恢复原样,越初寒点头:“的确,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挽回了。”

绮桑笑了笑,忽地感到鼻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