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他们是一个爹妈的亲兄弟,可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滕问山似乎要更好看一点点,很多人悄悄这样评价,但不幸让滕闻川听到了。

虽然只有一点点,可恶的一点点,应该去死的一点点。

滕问山永远比他强一点点。

明明是同一个爹妈,可滕问山长得比他高,成绩比他好,比他懂礼貌,比他会办事,连隔壁家属院那个刻薄的老太婆都只骂他不骂滕问山。

恶心的滕问山,该死的滕问山,表面装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实际上从出生起就密谋着要夺走他的一切。

这是滕闻川众多无法原谅的事里最严重的一件。

“蛋糕做好了,咱们走吧。”程健招呼他们。

今天是滕闻川二十岁生日,滕安好提前订好了蛋糕,于是滕问山终于想起来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复刻几年前滕闻川在这里拍过的照片。

他们来过这里两次,滕问山一张照片也没有。

今天是滕闻川的生日,明天是他的生日,他们两个的生日只差一天。

所以他从来没过过自己的生日。

这是滕闻川“宝宝原则”的第二条:滕问山的生日要和他同一天过。因为施舍给滕问山他吃剩的蛋糕,比所有人单独给滕问山过生日更容易接受一点,虽然两者都一样令滕闻川极度不爽。

打火机“咔哒”一声,蜡烛就亮了起来,大人让他们闭上眼许愿,滕问山闭着眼感受着烛光的跳动,心里却空空的。

他从不许愿,如果生日只能许一个愿望的话,他情愿让给滕闻川,毕竟滕闻川如果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总能让他也跟着不得安宁。

不知道滕闻川每年都许什么愿望,反正不是要考一个好学校、一定要学业有成之类的。

但今年似乎有哪里不同,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梦的影响,滕问山忽然有了许愿的念头,于是他在滕闻川吹灭蜡烛的前一秒,在心底快速地许了个愿,快到不知道神有没有听清。

希望滕闻川能爱我一点。

真是恶毒的诅咒。

他有些心虚地睁开眼,蜡烛已经灭掉了,滕闻川挖走了蛋糕上最大的一块水果,他小心切下一块带有巧克力片的蛋糕,还没放到桌子上,巧克力片就被滕闻川拿走了。

“哈哈,看起来川川爱吃巧克力。”外公笑着拍手,把另一块巧克力片也挖给滕闻川,滕闻川叮咣着一身链子跑过去一把抱住滕姥爷,依旧用那种过度甜腻的语气朝大人们撒娇,其他人好像突然被打开开关,看着滕闻川笑得前仰后合。

笼罩在他们身上的金属色泽越来越浓,滕问山用叉子剖开一颗红到发紫的樱桃,汁水溅到他脸上却浑然不知,他抬起眼,滕闻川衣服上的链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像催眠师手里的怀表一样。

滕问山依旧在喋喋不休,声音像保温箱上搓不掉的塑料泡沫球一样粘在他身边,滕问山咽了口唾沫。

他很少感到焦躁,为数不多的几次都与滕闻川有关,这一次焦躁之下还藏了点什么,还没等他抓住就一尾鱼般灵活地逃走。

他用牙磨着樱桃核,今年夏天好像格外热。

第4章 不作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