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那天之后他们很久都没有见过面,早晨滕闻川醒来的时候滕问山已经走了,晚上他躺在床上熬夜玩手机的时候滕问山才回来,滕闻川跟他赌气,也憋着不出现,几乎又恢复到滕问山没来晖都那时的生活方式。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吃惯了滕问山的手艺,现在要他天天吃外卖,滕闻川觉得自己从钟鸣鼎食的皇帝变成了亡国之君。

人的精力好像越躺越少,他宅在家里没什么出门的欲望,连从前上瘾的游戏都懒得打,仰倒在床上,贫瘠的大脑也悟不出什么真理哲思,反倒有关滕问山的乱七八糟想法一大堆,像愚公带着他的子孙终日待在他心脏里一锤一锤地凿,让他不得安宁患得患失。

厨房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见过明火,天阴得厉害,跟滕问山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五天前,滕闻川也不明白这段时间两个人为什么成了这样,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但让他讲清楚到底什么才是他们两个正常的相处方式,他也说不上来。

他们之间的关系奇怪诡异,糟心里带着道不明的牵绊。

是亲兄弟吗?谁家的亲兄弟滚到一张床上去。

是同性恋吗?他们之间估计只有同性没有恋,要不是他实在打不过滕问山只能举白旗投降,那每次做爱说是互殴也不为过。

他们住在一起,相依为命的哥俩住一起理所应当,说出去满是名份,实际上什么也不算,说兄弟心虚,说爱人膈应,滕问山从没有承认过他是他的谁,那些爱呀喜欢呀什么的更不可能在他们中间出现,滕问山不说滕闻川就硬着脖子也不说,弯弯绕绕到最后,都成了让他抓心挠肺的难过。

“烦死了,谁管你啊。”

想到最后,滕闻川气得在沙发上乱蹬,没想到一脚踢到茶几,抽屉在外力的作用下开了条缝,露出里面放着的一个打开的邮件袋。

平常这个坏抽屉在底下不显山不露水的,滕闻川从来没有好奇过里面放了什么,如今看见了他就顺手拿起来打开,表情却僵在脸上。

即使他的英文大概只有初中二年级水平,但还是隐约知道这张纸代表了什么,那是一张offer,来自遥远外国的,属于滕问山的。

一声沉闷的惊雷炸响,把他的世界炸得只剩耳鸣,滕闻川觉得自己吸气的时候肺都在疼,他抓着那张纸反反复复地看,有些事不会因他的担心害怕就停止发生,滕闻川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正如他虽厌恶滕问山对他的所作所为,却也无法接受他或许有一天的离开。

夹在精致函套里的纸被撕成了碎片,房门打开放进了风,卷起地上的碎纸散落得更远,滕问山进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没想到他会这时回来的滕闻川惊弓之鸟一样回头,甚至还想拿身体去挡,滕问山认出了那堆残骸曾经是什么东西,表情几乎在一瞬间沉了下去。

滕闻川的大脑还没从他的突然出现中反应过来,于是依循着本能向前,破罐子破摔的扯住滕问山的胳膊,做了错事仍旧理直气壮。

“对,这东西就是被我撕了又怎样,你哪里都不许去,别想就这样撇下我一个人走了。”

他抬头,希望滕问山可以看自己一眼,可却只看见他越咬越紧的腮帮,滕闻川霎时腿软的站不住,整个人几乎挂在滕问山身上,可依旧嘴硬的嚷嚷着:

“我们之间这样难道你以后还想跟别的谁一起生活吗?你要是敢走,我就一直跟着你,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个跟亲哥上床的死变态!同性恋!”

手心里满是冷汗,他此刻就如同一个早已碎裂却仍勉强粘连的钢化玻璃,下一秒却听见滕问山扭头笑了一声。

“滕闻川,怎么这么久过去你还是这个样子,连一点长进都没有,那你就去说吧,看看有几个人爱听你编的故事。”

“还有,我们之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