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礼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沉稳的脚步声由下至上,继而阁楼的房门被敲响。
“季以桉。”站在外面的男人淡声叫了句。
虽说季言礼从小到大对季以桉是真的好,但在建立威严方面,确实做得也好。
他这声音一出来,季以桉虽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下意识往沈卿的方向挪了挪屁股,觉得她爸是来收拾她的。
沈卿听到这声音也懵了一下。
季言礼这音调她太熟悉了。
反正肯定不是来叫季以桉有什么好事的。
沈卿还站在房间中央,右手拿着调节幕布亮度的遥控器,她半转头,看向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儿。
小姑娘鹅黄色的碎花裙,两侧扎了两个细细的麻花辫。
很乖巧的样子。
沈卿拧了拧眉,比了下口型问她:“你犯错误了?”
季以桉抱着怀里的抱枕,耸了下肩,脸上一片茫然,也压着声音说“没有”。
两人你来我往打眼色的时候,锁着的门又被人扣了两下。
这回季言礼的声音放柔和了一些:“卿卿,开门。”
这声再一出,季以桉更加撇嘴了。
她爸爸都开始区别对待了,她指定是犯错误了。
但!关键是!犯什么错误了?
她是真的不记得。
沈卿再度狐疑地看了下季以桉,走过去开门。
房门打开,季言礼手上捏着个粉色的信封就要往房间里面进。
沈卿看他脸色不好,赶忙两手抵在他的前胸把人拦下来。
“怎么了?”她轻声问了句。
季言礼深吸了一口气,难得的脸都黑了。
他防完这家的臭小子防那家的,林洋和沈煜辞说了多少次问能不能给订个娃娃亲,他都让人家滚,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丫头偷偷摸摸地给别人写“情书”。
季言礼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要被季以桉气死。
“她老师给我的。”季言礼把那个贴了小兔子贴画的信封塞进沈卿怀里。
沈卿低头,迷茫地盯着看了眼,没明白是什么东西。
还没等沈卿撕开来看,一旁看到东西的季以桉“腾”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她抖着身体开始找地方躲。
季言礼转眼看到季以桉慌忙往桌子下钻的身影,往前走了两步,指着她:“你给我出来。”
沈卿手里的东西还没撕开,看到季言礼这么凶,也往那侧走了两步,把他的手臂压下来:“你这么凶干什么?”
“我还凶,”季言礼喉结轻咽了一下,沉声扯了下衣领,“我就是平常对她太仁慈。”
他转头对着季以桉:“我是送你去上学的,还是送你去找小朋友的?”
季以桉越长大约有点像季言礼,但眼睛还是传承了沈卿的样子。
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抱腿躲在桌子底下,圆形的小路呀眨巴着看你,让你想生气都不知道怎么生。
偏偏她还遗传了她妈妈那个爱撒娇的性格。
季以桉软绵绵的声音:“我就是......想向他表达一下我的喜欢。”
“什么喜欢?”沈卿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
季言礼前胸起伏了一下,先是对着季以桉来了句:“你那是‘只是’表达了一下你的喜欢吗?”
“你都是从哪儿抄的情诗,还有英文?”季言礼要气死了,他转头点着沈卿手里的信封跟他说,“你女儿跟人家小男孩儿说如果不能跟他上一个小学,就要去火星上跳河。”
“.........”
沈卿有点想笑,但看到季言礼的脸色,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