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礼教训季以桉这一声比刚刚说沈卿时的声音更冷,季以桉害怕,眼睛一垂,抱着自己的袜子也坐了回去。

季言礼膝盖顶了顶床沿,眯着眼睛看两个人:“你们两个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了?”

从他回来两个人就都不吱声,还跟鼎宴的老板谈生意,季以桉怎么可能知道这名字,不是沈卿教的出鬼了。

季言礼弯腰拍了拍季以桉的那只兔子:“快点说,别让我一个一个问。”

“你凶什么?”沈卿扬着下巴,笑盈盈的,“不是你先不理人的吗?”

“就是!”季以桉跟个小复读机似的,“是爸爸先不理人的!!”

“还吃醋。”季以桉缩着头补充。

季言礼垂眸看了抱着臭袜子的那丫头一眼,轻声冷笑。

“而且,”沈卿按着床站起来,站在床上的她比季言礼高出了一个头,她伸手点了点季言礼的肩膀,理直气壮,“你还骗人,什么三十八度七?”

“就是,”小复读机接着工作,“骗人!”

季言礼握上沈卿戳他的手把人再次抱起来。

沈卿没站稳,歪倒在他怀里。

她晚上刚洗了澡,头发上还带着洗发乳的果香。

季言礼手掐在沈卿的腰上。

沈卿怕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推拒着季言礼的手抗议,最后挣扎无果,勾上他的脖子想使一出美人计。

“方姨。”季言礼扬声喊了下,“把桉桉带去睡觉。”

季以桉正睁着眼睛看爸爸妈妈两个人看得起劲。

听到季言礼的声音眼睛再次瞪大了一些,开始闹脾气。

睡什么觉睡觉!

每次爸爸妈妈抱在一起就开始赶她出去睡觉,才刚七点,睡什么觉睡觉!

季以桉不乐意,小胳膊小腿的从床上爬起来,挣扎着要钻到两人中间,哭丧着脸:“我也要抱抱!!”

季言礼拎着季以桉的领子把她提起来,提溜着她往外走:“你幼儿园作业写了吗,去写你的作业,写完睡觉。”

季以桉就这么被季言礼不留情面地放在主卧门前的地上。

她抱着最后一丝期盼,两手交握在胸前,虔诚地像个信徒:“今天不写了可以吗,爸爸,我想跟你和妈妈一起睡。”

“不行。”季言礼十分冷酷地关上了门。

季以桉看着面前闭上的门板,十分懊恼地揪自己的头发。

早知道就早点写作业了!

而且抱抱有什么好看的,不让看就不看呗!

她也能去幼儿园跟帅气小男生抱抱!

今天抱一个,明天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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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以桉四四岁半这年,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

季以桉给幼儿园的同桌写了一封蹩脚的“情书”,被沈卿和季言礼发现了。

季以桉去的幼儿园是淮州政府办的公立幼儿园。

离华元府很近,开车不过十几分钟的距离。

按理说像他们这种世家的孩子,多半回去一些双语,贵族幼儿园。

但沈卿和季言礼商量了很久,不想让季以桉被逼无奈学太多东西,走精英教育。

而是想让她拥有一个平凡且快乐的童年。

所以最后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这家背靠政府,省委直属的托儿所。

四岁的季以桉上的中班,四月份的时候班级里从一个遥远的北方城市转过来了一个小男生。

白皮混血,大眼睛,深蓝色的瞳孔。

季以桉不懂什么叫喜欢,只是单纯的想向这个“秀色可餐”的同桌表达一下对他外貌的夸奖。

而且听说还有一年他们就要升小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