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未嫁从父,出嫁从夫。

这一回将谢云玉送出去,谢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气,谢老夫人席间还与几个老姐妹亲亲蜜蜜的说了话,喝了两口热酒,红光满面的回头去睡了,谢云书则站在府门口,一脸不舍的看着他的亲妹妹离开。

他这人虽薄凉自私,但对自己的亲妹妹终究是有两分情在身上的,他一直目送着,等到谢云玉坐着花轿的影子都瞧不见了,谢云书才重新回了府内。

谢府内也是有很多宾客的,男方女方分开宴客,姜寻烟这边也有不少人要来照顾,她左右逢源间,面前突然站过来个人。

对方穿着一身天蓝色蜀锦书生袍,腰系玉带钩,头顶一块白玉冠,手持水墨山云扇,立在她的面前,摇晃着折扇,笑眯眯的唤了一声:“谢家嫂嫂。”

姜寻烟当时正与旁人饮了几杯酒,面色蒸的绯红,似是桃花满面般,瞧见来人后,定睛望了望,继而笑道:“原是钱二公子,方才妾身多饮了几杯,竟是没瞧清您。”

钱二公子本来是极瞧不上姜寻烟的,他来与姜寻烟打个招呼,也不过是想近距离瞧一瞧这位好夫人到底是个什么做派,有一种知晓了他人秘密后,故意以另一个身份接近,以一种“洞悉所有、居高临下”的姿态看下来的感觉,给他一种掌握旁人秘密的隐秘爽感。

但是当钱二公子瞧见姜寻烟抬眸一笑的模样时,那种隐秘的爽感一经激发,竟突生出了几分邪念来。

姜寻烟这个女人,光看脸是极美的,若轻云之蔽月,又似枝头上梅雪,清冷寒香,叫人远远一望,便生出可远观可不可亵玩的清贵之感。

可是,又有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女人,竟然与旁人偷欢呢?

钱二公子只觉得他小腹中烧着一团火,看着姜寻烟的目光也从鄙夷变成了贪婪。

既然那裴青可以,那他为什么不可以呢?他可比那裴青要好上许多吧?

几个思绪间,钱二公子呼吸都沉重了几分,他与姜寻烟随意敷衍了几句话,突然接近了姜寻烟,低声道:“谢家嫂嫂,你若是不想让你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被旁人知道,明日午时,便来璎珞小筑一趟,否则,若是生出来什么乱事,便休要怪罪钱某不讲人情了。”

姜寻烟当时正在与他寒暄对话呢,谁料突然听见他说了这么一句,刚入腹的几杯酒顿时醒了,又惊又惧的瞧着他,勉强笑道:“钱二公子说的是什么事?妾身听不大懂。”

她做的见不得人的事儿可多了去了,从傅柔儿陷害那一回,到她跟裴青的事,到她偷账本,还有她在外面花钱买玉石,桩桩件件拎出来,那一件都见不得人,因着事儿太多,她一时间都分不清这钱二公子说的是那件。

再者说,这钱二公子又能知道那件?她这些事情每一件都办的十分小心,这钱二公子不该知道的呀。

这些念头才刚在脑海中转一圈,姜寻烟突然听见那钱二公子拔高了音量,笑着说道:“谢家大兄!”

姜寻烟向旁边一望,便瞧见谢云书端着酒杯走来,和他们二人笑道:“钱二公子,与贱内在说什么呢?”

方才谢云书可瞧见了,这钱二公子突然靠近姜寻烟,离得极近!

谢云书顿生恼意,但面上不显,只是笑着问。

“哦钱某方才与嫂嫂说那裴公子呢。”钱二公子笑眯眯的看向姜寻烟,拖长音调,暗藏隐喻道:“方才席间见到了。”

32 ? 谢云玉回门+谢府事发+暴打钱二公子

◎谢府事发◎

彼时席间热闹非凡, 新娘子被接走时天色已晚,天边彩霞昭然,席间火灯灼灼, 将席面酒杯中的酒水上都映出了粼粼光辉。

姜寻烟在觥筹交错间,瞧见了谢二公子那张暗藏恶意的脸, 裴青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