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舌腔里都透着一股甜锈的血腥气,望着昔日好友,只觉得喉中苦的要命,她想要说一句辩解的话,可昔日好友却一句又一句,狠狠地刺伤她。

“你还不知道吧?你走之后,我哥便幸了那甜橘园里的两个女人,那两个女人现在正是他的新欢呢!至于你,就等着在这里烂死一辈子吧!我哥早就不爱你了,我也再也没有你这个朋友了!”

谢云玉尖锐的声音飘在半空中,傅柔儿呆呆地看着她,脑子里想的,却是她们幼时分一个梨子,挤在一起叽叽喳喳吵闹的时候。

“不是我啊。”傅柔儿呕血般地辩解着:“你为何不信我呢?”

你被姜寻烟给蒙蔽了啊!怎么会是我害你呢?我虽然骗了你,说那杯酒里的是瘙痒粉,但实际上,一切都是姜寻烟的计谋啊!

我是无辜的,你怎么能怪我呢?你该与我一起去很姜寻烟才对!

她们昔日好友,怎么就走到了这么一个地步呢?

谢云玉听不得这些话,她上前狠狠抽了傅柔儿一个耳光,将傅柔儿抽的跌倒在地,随后,谢云玉看都没看,转身出了农院,登上马车离开了。

傅柔儿便那样在地上匍匐了半晌后,才踉踉跄跄的爬起来。

农院中有几个粗鄙妇人,都防备的盯着她,傅柔儿哪里都去不了,她只能麻木的、呆滞的爬起来,然后怔愣的,自己走回到木屋中坐下。

木屋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桌一长凳,和一个土炕、草席,傅柔儿从天亮坐到天黑,似是魂魄出了身,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她的屋外也是一片黑,仿佛走进去,旁人也瞧不见一般,但是傅柔儿知道,不是的。

这小小的庄子啊,有机敏的妇人,有凶狠的恶狗,甚至路过的一只鸡见了她都会打鸣,看似闲适写意,但实则滴水不漏,更可怕的是,每一个人都知道她是谁。

她是被主人发配来的罪人,她必须被困死在这庄子里,庄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责任看住她。

她走不出这里半步,只能这样等死。

对姜寻烟的恨意几乎让她烧灼,她要被烧死了,她却无法报复姜寻烟!

恨,恨,恨!

恨得她牙都咬碎了,却又无法报复!

傅柔儿正坐在桌间,愤恨难挡时,突然听见窗外有人轻轻地敲窗。

傅柔儿冷眼看过去。

她是罪人,这庄子里,谁会跟罪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