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翊对这位陌生的女子充满了好奇,虽然未曾瞧见她的容貌,但只是瞧见她这番气派,便觉得非是常人。
一个谜一样的大奉姑娘。
“姑娘日后若是还想卖玉,可以来我这里。”姜寻烟离开的时候,耶律翊与她道。
姜寻烟自然应下,她也颇喜欢和这位老板做生意,姜寻烟离开时,老板还亲自送她到门口。
二人道别之后,姜寻烟登上了马车。
她坐上马车,关上马车门后,姜寻烟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两个时辰,她也颇为难熬,她虽然仗着重生优势来走了一遭,但是旁人也不是蠢货,她还要应付那些人的言语试探,难免紧绷。
幸而收获很丰。
她在回到谢府之前,将夏风叫进了马车,吩咐夏风将这两万两银子存到钱庄里去,过几日分批购买一些店铺田产,偷藏起来,供她日后不时之需。
夏风都一一应了,又在小厮的陪同下去了钱庄。
姜寻烟做这一切事情,都自以为隐蔽但她不知道,一直都有人跟着她。
自然不是谢府的人,也不是姜府的人,而是萧景怀的人。
萧景怀自从昨日碰过姜寻烟之后,便派心腹一直跟着姜寻烟,不管姜寻烟做什么,心腹都会一一记录下来,待到晚间汇报时,一起跟萧景怀汇报。
姜寻烟卖完玉石、夏风去存钱后,便转而回了谢府,她这头回了谢府,心腹便去了田螺巷,给萧景怀汇报这一日姜寻烟的行程,大小事宜都不放过。
心腹去田螺巷的时候,已经是近酉时末了。
京城的夏日很长,到了酉时也不暗,太阳西落,红霞翻飞,赤色的光芒如同糖水一般镀上了街墙,将泥水砖瓦镀上了一层暖色,心腹翻过墙面,到了书房的院中。
书房院落中栽满了雾松,雾松高大,枝叶成绿色针刺状,一丛丛一簇簇的遮掩天幕,在这深浅浓绿的掩盖下,需要走近了,才能瞧见书房的窗。
书房内点了足够明亮的烛火,便从那丝绢贴制的窗透出暖融融的色调来,一个暗色的男子剪影便映在其上。
今夜,萧景怀依旧在书房中坐着。
他刚下职,身上还穿着北典府司的官服,深蓝色的武夫圆领飞鱼服上绣着银鱼,上有三道浮纹祥云,革腰束带裹着他劲瘦有力的腰身,烛火如水,光芒在他身上涌动,他那张脸平添三分艳色,何其锋美。
他的书案上摊开了一张张卷宗,都是今日新搜罗来的,他到底也是北典府司的锦衣卫,权限以内,能调查到不少东西,他整理了许久,已经捋出了一条清晰的脉络。
谢云书与姜使的事情也算不得是绝密姜使,便是姜寻烟的亲父,在朝中为官数十年,出身一般,能力也一般,能在京中混得一个工部左侍郎的位置,全靠钻营,是个左右逢迎之辈。
最开始,姜使与谢云书产生交集,便是在三年前,比姜寻烟嫁给谢云书还要早一年。
那一年,姜使接了一个工部建桥的活儿,工部做活儿,户部拨钱,姜使恰好与户部出来的谢云书有了交集那个时候,谢云书只是户部一个六品小吏。
而这个桥,后来萧景怀专门请人去查看了一番桥是有偷工减料的,工部和户部一起在这座桥上贪污了不少银子。
再然后,没过半年,姜使便将姜寻烟嫁给了谢云书。
自姜寻烟与谢云书成婚之后,姜使便频繁的在工部接下各种宫殿、桥梁的活计,并且常常与谢云书作伴,两人一个户部,一个工部,不知贪了多少银子。
与此同时,谢云书的官途扶摇直上,从六品小吏直升到四品,短短两年跨越四阶,直接走了旁人十几年才能走完的路。
直到现在,谢云书成了与姜使不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