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衔山面色微微一变。

在此之前,被冠以“结党营私”罪名的两人,一个叫文盛安,一个叫霍世鸣。

“母后?,几位大臣万万不敢有结党营私的想法。”

“你不是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这种想法。”霍翎随口道?,“如果他们没有这种想法,那在大朝会前两日,这几位大臣怎会正巧一同在大理寺少卿家中聚会?”

大燕有两百多个州一千多个县城,平日里大多数案子,都是由当?地官员自行决断。

如果是遇到?一些比较棘手、难以侦破的案子,亦或是一些性质恶劣、情节严重的案子,都是要一层层往上报,都大理寺或刑部进行审核复议的。

御史?有风闻奏事的权力,也就是他们可以根据自己听到?的风声进行检举,那御史?又是从何处知晓一座南方小县城发生过的案子?

这既然不是从刑部传出去的,自然就是从大理寺走漏的风声。

季衔山一时哑然,他没想到?里面还有这样的内情。

想要免去所有大臣的责罚已?是不可能的,季衔山果断改换思路,只为邢侍郎一人求情:“母后?,邢郎中上了年纪,身子骨也不大硬朗,今年已?经告了两次病假,南方路遥险峻,还望母后?念在邢郎中劳苦功高的份上,为他重新择一处任地。”

霍翎这回倒是很快松口,应下了季衔山的请求。

季衔山带着?奏折离开寿宁宫,明明已?经达成目的,心情却实在轻快不起?来。

邢郎中是他的老师,也是忠于他的人,他所能为邢郎中做的,也仅仅只是换一处条件更?好?的任地。

季衔山命人收拾出一份贵重的程仪,给?邢郎中送去。

他没有召见?邢郎中,因为季衔山也不知道?该对邢郎中说什么好?。但邢郎中在离京前,主动递折子求见?他。

季衔山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陛下。”

邢郎中刚要给?季衔山行礼,就被季衔山伸手扶住:“邢老师不必多礼。”

邢郎中唏嘘道?:“臣只教过陛下几个月,没想到?陛下会一直念着?这段师生情谊。”

季衔山请邢郎中坐下,又命人给?他上了茶水。

邢郎中道?:“听说陛下为了臣,向太后?娘娘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