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安明白了陈池的意思,亚齐是他叔叔的儿子,和靳卓一样学的表演。说起来也是有意思,陈家一大家子都在人文艺术圈混,就出了陈砚安这么一个另类。
以陈池在国内影视界的地位和人脉,找个演话剧的人并不难。他微微皱眉好奇问道:“爸你认识不少演话剧的吧?怎么还来问我?”
陈池:“我认识的都是老演员,大部分都退了休。现在话剧院考核一年一个样,我想着最好还是找个进去不久的,参考性大一些。”
陈母在一旁插了句嘴:“而且亚齐你也知道,内向,找个老戏骨给他看问题他肯定放不开。你二叔也是这个意思。”
“你给亚齐看过没?”陈砚安问陈池。
“诶呦,”陈母在一旁笑出声,“倒是看了看,但亚齐多怕你爸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紧张啊,水平都发挥不出来了。”
“还是能看出来点的,”陈池微微皱眉,不赞同地看了妻子一眼,“你怎么天天说的我跟阎王一样。”
陈砚安笑了笑,没就“阎王”的话题继续下去,问陈池:“怎么样?”
陈池屈指敲了敲书的硬皮,说:“有点端着,也有点水。但我的很多观念确实过时了,更何况影视和话剧表演还是有区别。”
陈池从不标榜自己在影视界的地位,虽然脾气大,要求高,但他也确实时时刻刻在反思。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表演体系,甚至不同老师教出来的学生表演模式都不一样。陈池知道自己那老一套的模式在今天不再完全适用了。
陈砚安听完陈池的话,点点头。
“所以我想着找个年轻些、专业演话剧的,起码他们学的表演方法应该差不多,意见也更中肯。”陈池说。
陈池的话确实有道理。陈砚安想了想,说:“我朋友也是戏剧学院科班出来的,但是他进话剧院大概六七年,时间也不短了。”
陈池拿着眼镜在手里把玩,思索了一下,说:“可以,太年轻的也没什么经验。”
陈砚安还在思考有没有推脱的可能,陈池随口问了句:“你朋友演技还可以?”
陈砚安转了转手机,说:“挺好,在年轻一辈里很出名了。”
陈池满意点头:“你问问他方不方便,如果能帮忙,我们两家请他吃饭都是应该的。”
陈砚安见陈池志在必得的模样,只好说:“那我先问问他,他最近在排戏,忙。”
陈池点头:“嗯,人家要是答应,你可以直接让他和亚齐联系。”
陈砚安只好答应下来。
后面一连几天都是工作日,陈砚安和周决只有每天在微信上随便聊几句,陈砚安也没提这件事。直到周末,两人看完电影吃饭的时候,陈砚安才说了。
周决一脸讶异:“你堂弟?”
“对,算起来是你学弟,今年毕业,想进话剧院。你最近好像挺忙?没空的话我给我爸说。”
周决捏着汤匙在小碗里转了转,说:“没关系,我有空。而且,”周决动作一顿,看着陈砚安说,“长辈开口,拒绝总不好。”
陈砚安被周决看得心里一紧,周决现在经常这样看他,那天在火锅店陈砚安的“交底”好像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盒子,让隐忍克制的周决渐渐失去了隐藏情绪的能力。
陈砚安的余光看到手边的花,伸手展了展有些褶皱的塑料纸。
周决今天送的是冰蓝玫瑰和茉莉的混搭,很素净的搭配,看上去干净舒服,茉莉的香气也很淡。整束花都给人很淡的感觉,淡而平和,就像周决这个人。茉莉的香气缥缈,氤氲在陈砚安的周围。
周决很快和陈砚安敲定了时间。他的时间一向很好安排,除了排戏演出,其他时间都是自由的,现在只要把和陈砚安见面的时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