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口音?”
老板娘笑道:“南方人,口音软软腻腻的,好听的很。”
周决现在说话是很正宗的普通话,甚至有北方腔,儿化音什么的说的很溜。陈砚安一直以为他是本地人。他震惊地看周决:“你哪里人啊?”
周决说了一个省份,随后说:“以前确实有点口音,后来为了练台词,改过来了。”
老板娘抱起一只小猫放在腿上,依旧笑着:“我第一次知道小周是哪里人的时候,觉得果然名不虚传。不都说那个地方出美人嘛,男俊女美。”
陈砚安听着老板娘的话,笑出声。周决听见陈砚安的笑声,抬头看了一眼,眼神有点无奈,但看着陈砚安的眼神依旧温和,带着笑意。
眼神交接的瞬间,陈砚安恍然想起自己刚认识周决的时候,那时候的周决确实透着股不近人情的清冷,但清冷中还有点小心翼翼,和自己说话都要斟酌再三的样子。后来渐渐才越来越感觉出眼前人的热乎气儿。
周决看着稳重,办事也着实让人踏实放心。都说出门旅游最见人品,这次出门,陈砚安几乎没操心,他每每问一个事情,周决都已经办的妥妥贴贴,到后来他也就不再问,把一切都交给周决去做,自己也算乐得清闲。
出去玩周决也不忘给陈砚安买花,从山里回市区的路上,路过一个花店,周决专门下去买了束满天星。这种花看着不浓烈,却带着点野性,和他们这两天在外面玩的心情倒很搭。陈砚安坐在副驾上,低头打量着怀里的一小捧花束,说:“其实真的不用每次都买。”
周决一边拉安全带一边说:“一两周就一束,不多。追人得有追人的态度。”
陈砚安闻言笑笑,没再说话了。周决说话很直,这种直有时候很熨帖,让人招架不住。
他这边和周决不紧不慢地“相互了解”,谁都没告诉,陈砚安是个坐的住的人,不到有十足把握的时候,他不会把任何事情告诉任何人。
结果没成想,还是让家里人看出了端倪。
那天陈池和陈母来市区办事,结束挺晚,就暂时住到了陈砚安的房子里。父母两人在客厅坐着,陈砚安从厨房切了水果出来,就看见父母都是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陈砚安不明所以地把果盘放到桌上,又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什么问题,便坐在了一旁的小沙发上。
陈母拿过一颗葡萄,又看了陈砚安一眼,忽然问:“小安,你是不是谈朋友了?”
陈砚安正端着玻璃杯喝水,闻言瞬间呛到了嗓子里,咳了个惊天动地。
“真谈了?”陈母微微有些吃惊。
陈砚安没回答,擦掉嘴角的水渍,皱着眉反问:“怎么这么问?”
陈母抿嘴笑了笑:“你桌上的花啊。上次我们来就有一束,这次是束玫瑰。”说完还点点头,笑着添了句,“真好看。”
陈砚安瞥了一眼桌上的花瓶,瓶里插着十几朵艳红的玫瑰花,开得正烈。其实那天后周决很少再给他买正红的玫瑰了,但不知道怎么上次见面又抱过来一小捧,陈砚安和往常一样拿回家,机缘巧合被父母撞了个正着。
陈砚安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力量。
“你以前可从不往家里买这些东西,这肯定是别人送的。”陈母一本正经地分析推理。
一旁的陈池推了推眼镜,打量着陈砚安的神色。
陈砚安把玻璃杯放到茶几上,没作声。
“是不是谈了?”陈母追问。
陈砚安屈起一条腿,盘坐着,只好说:“……还没。”
陈母敏感地把握住了陈砚安的用词:“还没?”
“还在相互了解的阶段。”陈砚安如实道。
“呦,”陈母见儿子确实是有了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