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柠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脸色苍白如纸,失去了所有血色。

她不敢相信,国家一级舞蹈演员。

教导了她十多年的老师,犹如母亲的老师。

竟然因为她,被夏知蕴折辱至此!

她已经失去了一切,为什么连她的恩师也不放过!

掌心渐渐收紧,心脏突然被什么东西紧紧勒住般,陡然绵延起一阵缺氧的窒息感。

夏柠再也忍受不了一点夏知蕴对恩师的嘲讽,起身掐住她的脖子。

要将她孩子的死,恩师的辱统统发泄出来。

“夏知蕴,你该死!”

夏知蕴没被她的举动吓到,反而脸上更得意了几分。

她没有丝毫反抗,唇角漾起一抹甜笑。

“夏柠,如果我该死,也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还有,谢谢你的成全。”

“啊!”

夏知蕴大喊出声,肉眼可见地全身起满红疹,痛苦地涨红了脸。

休息室大门被推开,裴溪年焦急地冲进来,一脚踹开夏柠。

扶起一副惨状的夏知蕴,他眼中闪现的怒火似要点燃周围的空气。

“夏柠!你要杀了知蕴吗?她花粉过敏,你居然还掐她!”

“你是不是知道她今天有演出,所以故意害她不能上场?”

“夏柠,你真让我恶心!”

夏柠不可置信地看向夏知蕴,捂着肚子,无法动弹。

“不可能!她从来没说过自己花粉过敏!”

男人冰冷的目光投过来,眼中已全然没了温度。

“夏知蕴花粉过敏的事,整个舞团都知道,你别告诉我,你和她做了八年闺蜜,会不知道?”

“夏柠,你陷害人的手段,真低级!”

他的话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是啊,做了八年闺蜜,她应该知道的。

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很想笑。

夏知蕴,一切都设计得刚刚好。

让她说不得,辩不得。

否则更显得欲盖弥彰。

她眸光微暗,眼底染上压抑的自嘲。

夏父夏母这时也跑了进来,夏母狠狠扇了夏柠一耳光。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儿!”

“老夏,快把带着的过敏药给知蕴吃了。”

裴溪年和夏父夏母围着夏知蕴团团转,已经完全忘了夏柠才是他们该表演的对象。

她微张着嘴,还是微酸了鼻尖。

曾经,她每次演出都会给父母留两张最好位置的票。

可他们,从来都以忙为借口。

那两个位置,总是空空如也。

到了后来,她也不再央他们来看。

没想到,今天只是一场小小的汇报演出,他们都肯推了工作前来。

还是她,太微不足道了。

也许,只有亲生女儿,才配得到他们真正的关爱吧。

可是从前,父亲也会为她随身带药的。

等夏知蕴退了症状后,他们才想起来有她这么一个人。

裴溪年把夏知蕴放在沙发上安置好,转过头从地上提起夏柠。

“看来之前是我太过心慈手软,才让你一次次伤害知蕴,甚至想要杀了她。”

“夏柠,就算你怀着我的孩子,我也不会再纵容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