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锦文知道自己病况后,并没多伤心。

反而觉得解脱了。

他在课业上属于勤奋型,谢书淮一个时辰就能完成的课业,他可能需要一整日。

尤其是这几月来,陈瑾湛布置的课业加深了难度。

他根本就不会,脑中一团糨糊。

四书五经学过的东西都记不起来,气急了,只能捶打自己的脑袋。

他父母对他寄予厚望,他心中焦急,又毫无办法。

谢书淮为他讲解多次,都依然不见一点效果。

不想却是有人用毒加害于他。

那人还是他用心对待的袁婆子,引狼入室。

是他的毫无防备的善良害了他自己。

书院同学和陈瑾湛都去府上看过祝锦文,他也看开了。

当天就让他爹娘把他书院的书籍搬了回来。

袁婆子现在被关押在县衙牢狱,她一口咬定是她一人所为。

不但不愿悔改,还声称祝家人还好好的活着,她死不瞑目。

袁婆子口中,被祝怀山害死的儿子,往日也是个收鱼虾贩卖的商户。

后来周围的渔民们,看祝怀山给的价格高,纷纷都卖到祝家。

袁婆子的儿子没了生意,又老爱抬价,久而久之生意也就做不下去。

关了自己的铺子。

时间一久生出颓废之势,家中女人也和别人跑了。

他儿子想不过,在家悬梁自尽了。

袁婆子就把这份仇,记在了祝家头上。

祝锦文知道原委后,并不记恨任何人。

配合大夫在家中好好养身子。

就是他总不见谢书淮来看望他,心中有些挂念。

不是谢书淮不来,而是他在家收番薯。

这段时日,趁着天好。

不止谢书淮家,农户们都在忙着挖番薯。

许多家中余粮不多的,撑不到来年,番薯就成他们的主粮。

一旦霜降一来,番薯就容易烂,存不到明年续粮了。

谢书淮去书院后,崔氏就一点一点往家中收。

林玉禾抽空,也会帮忙来背些回家。

两个孩子过了新鲜劲,也就不再往屋后的地里跑了。

昨日陈瑾湛让奶娘带口信给林玉禾,说尧哥儿课业完成后,多带尧哥儿出去走走。

说他现在性子越来越活泼,这也离不开林玉禾的耐心照顾。

声称还要给她涨工钱,从原来的二两银子涨到四两。

林玉禾当然高兴。

尧哥儿近日迷上了摘红棘果回家喂鸡。

他已不满足在谢书淮家喂鸡捡蛋了。

他自己住的院子,让管家也买了好几只鸡仔。

别人家的小少爷是养狗,养猫。

可尧哥儿却偏要养鸡。

为了不让院子闻起来有味道,官家严叔天天让府上小厮扫鸡粪。

红棘果又酸又涩,根本没人吃,也没人和两个孩子抢。

林玉禾正好趁这个时候,摘些野柿子。

晒成柿饼还可以去市集卖。

能多挣一份固然是好的,自己坐月子这一个多月,肯定是不能照顾尧哥儿的。

看尧哥儿现在变了很多,只怕过不了多久也就不需要她照看了。

林玉禾用棍子敲打树上的野柿子。

运姐儿则帮着林玉禾往篮子里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