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尧哥儿上完课业后。

习惯使然净完手后,拿起糕点就用。

用了一口后,他惊道:“姑姑,今日这个方糕有些不一样,是不是又加了什么。”

“我喜欢吃。”

运姐儿吃得津津有味,抢先说道:“加了番薯。”

林玉禾在江米粉和粳米粉中,特意加了番薯泥在里面。

起初她还担心尧哥儿吃不惯这粗粮的味道,不想他还喜欢。

连吃了好几个,要不是奶娘董氏拦着。

只怕这一锅糕点除了运姐儿吃了两个外,其余全要进他的肚子了。

这几日正是家中收番薯的时候。

林玉禾蒸黍米时,都会加一点。

除了谢书淮,崔氏和运儿也爱吃。

还能节约些黍米。

尧哥儿午休起来后,就跑到后院菜地看崔氏挖番薯。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番薯,还以为是宝贝,“婆婆,我想给我父亲带一个回去,可以吗?”

崔氏从内心也喜欢这个小公子,不仅守礼,对家中也很尊敬。

笑道:“小公子,若喜欢多拿些就是,地里还多得很。”

尧哥儿不贪心,一直谨记着他父亲的叮嘱,不可以在姑姑家拿东西。

只拿了两个。

随后他又捡了两根长长的番薯叶,连着叶子往家中拖。

几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运姐儿问道:“你要喂鸡吗?”

尧哥儿说道:“我拿回去给我父亲吃,他最爱吃青叶了。”

在场的几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捧腹大笑起来。

运姐儿笑得直不起身子,“这叶子我们家墨墨都不吃,是喂鸡的。”

尧哥儿反应过来后,脸色一红,才把手上的藤蔓放下。

傍晚,谢书淮从书院下学后,并没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趟长卿书肆。

从书肆出来后,他已是一身贵公子打扮。

身边带着一小厮,直接去了祝家。

报上自己商贾的身份后,门丁直接把谢书淮带到主院。

他让身边陪同的小厮留在院外,自己便随侍从走了进去。

祝怀山也屏退了家中伙计。

“书淮你查得如何了?”

“叔父,这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狡猾,他就在你们府上。”

祝怀山双眼瞪得老大,显然事情超乎了他的想象,两手紧紧握着圈椅扶手。

手上的青筋突起,眼中寒意渐深。

“书淮,……你确定。”

谢书淮神色淡淡,语气笃定,“确定。”

“昨日,我把锦文中毒一事,详细说与一位医术了得的长辈。”

“他听后,告诉晚辈,锦文中的毒叫三虫草。”

“此人是通过茶水下的毒。”

季大夫告诉谢书淮,此毒只有在水中才无色无味,若是用的饭菜或糕点中,会有些腥味。

别说这么久,只怕一筷子下去,祝锦文就能发现端倪。

“锦文的习性,晚辈也了解一二,他在书院喝的茶,采买的地方并非一处。”

“这就排除了,歹人在外面给他下毒。”

“茶叶也是家中备好的。”

“以此推断,此人就在你们府上。”

祝锦文身边两年前有个小厮,后来重病离世后。

祝锦文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自那后,他身边就不再带小厮。

他的日常都是祝母在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