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绕过容玠的胳膊,身子前倾着靠。
容玠不错眼地盯着她,将合卺酒缓缓咽下。
“这情景,其实我也梦见过……”
他冷不防开口道。
苏妙漪呛了一口酒,咳了两声,将酒盏放下,“你怎么什么都梦到过?”
她上下打量容玠,一言难尽地扯了扯他垂下来的头发,“梦得还挺美……”
“嗯……”
容玠顺势靠过来,薄唇落在苏妙漪颈间,声音像是闷在了火炉里,又热又沉,“总算能美梦成真……”
炽/热的手掌贴上了腰身,轻轻摩/挲着,跃跃欲试着要往衣裳里探去。
苏妙漪被迫往后仰去。眼见着就要躺倒在榻上,她心口一跳,忽地攥住那只轻/浮的手,与容玠僵持住了,“等,等等。”
容玠顿住,转眼看向她。
苏妙漪扶着容玠的手臂,维持着后仰的姿势,眉眼一弯,笑得像只成了精的狐狸,“容九安,我们二人成婚,是不是以后大事小事都听我的?”
容玠眼皮跳了一下,但还是应道,“……是。”
“那今晚是不是也能听我的?”
“……”
“唔,我对你不太放心……”
苏妙漪眼睛转了转,就是不与容玠四目相对。
跟前这人是个惯会发疯的。她今日才逃了婚,狠狠刺激了他一下,谁知道他晚上会不会报复回来……
“到底听不听我的?”
苏妙漪一边催促,一边抬脚在他膝盖上踢了踢,“不听我的就换个地方睡。”
容玠手指蜷了蜷,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将手从苏妙漪的衣裳下撤了出来,“……好。”
苏妙漪笑得更开心了,“那你躺下。”
容玠眉梢微挑,但还是躺了下去。
苏妙漪跪坐在榻上,不知从哪里变出两条红绳,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拎着他的手腕靠向床架,红绳捆了上去。
容玠:“……”
将他两只手拴好后,苏妙漪还检查了好几遍,确认不会被挣脱后,才心满意足地拍拍手,垂眼看向神色莫测的容玠。
“你说了都听我的哦。”
“自然……”
双手被缚住后,容玠好像反而更放松了。宽松的衣袍下,那修长身躯呈现出一种慵懒随和的姿态。
只是他掀了掀唇,意味不明地打量着苏妙漪,“但你自己真的可以么?”
“呵。”
苏妙漪是个一被激将就上头的,她直接跨坐在了容玠的身上,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会吗?”
“……江淼那些话本都是我帮她审稿,我帮她删减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
容玠还想再说什么,苏妙漪却当机立断,“你闭嘴。”
“……”
容玠不再说话了,只是盯着她。
罗帐内诡异地静了下来,只剩下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还有二人节奏不一却相互交织的呼吸声。
苏妙漪的随心所欲,容玠早就见识过。
今夜仍是如此。
她还是那样散漫,新奇地到处试探,像漫无目的流动的水,润物无声、不留痕迹。
容玠没看过江淼的话本,但他觉得苏妙漪应当是逮着些鸡毛蒜皮的细节学偏了。
在苏妙漪又一次往他耳边吹气时,容玠终于忍不住唤她,“妙漪……”
苏妙漪不解地看他,脸颊泛着漂亮的红晕,扑闪的眼睫仿佛也要飞进他心里。
“就不能亲我一下么?”
容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