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兰、江淼:“……”
两人面面相觑,竟也没有一人去关心凌长风有没有摔出个好歹,反而窃窃私语。
“我知道他是个废物,可我没想到他如此废物……”
“他这种废物进去行吗?感觉还不如咱俩。”
“破船还有三千钉……这种可能会送命的活,还是得交给一个男人吧?”
凌长风摸着摔疼的脑壳爬起来,恼羞成怒,“苏妙漪都要死了,你们还在这儿磨叽!搭把手,帮我翻进去!”
***
鸦雀无声的池畔,只余下二人清浅的呼吸声。容玠和苏妙漪相对而立,皆是一身狼狈,唇上更是都带着伤口。
夜风拂过,苏妙漪止不住打着颤,“不是你……那便是你母亲……”
尽管她一直清楚,什么义母义女的情意都是装出来的,做不得数。可在她眼里,扶阳县主尚且算是个通情达理的正常人。她怎么也没想到,今日这位县主竟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我早就提醒过你。”
容玠的眼眸幽静如河,“若有朝一日损害了容氏利益,你的好义母,会第一个拿你开刀。”
「若有朝一日损害了容氏利益……那第一个拿你开刀的刽子手,你以为会是谁?」
是了,容玠的确说过这句话,却被她误以为是威胁。她以为他口中的刽子手,是指他自己……
苏妙漪咬紧牙关,“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愿给我……”
“明日天亮,她与容云暮的谣言便会传得全城皆知。”
容玠神色莫测,“苏妙漪,谁做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行人的脚步声,容玠的话音戛然而止。他脸色一沉,拂袖转身。
见他要走,苏妙漪下意识张口唤了一声,“容玠!”
容玠侧头看了她一眼,“我若留在这儿,你必死无疑。”
苏妙漪心口一跳,只能钉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容玠的背影消失在枝叶掩映的小径尽头。
就在那些脚步声快要靠近之时,苏妙漪的目光忽然扫见掉落在她脚边的那把匕首,那把被容玠用来割断麻绳的匕首。
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为之,容玠将这匕首遗落在此……
苏妙漪眸光一颤,飞快地蹲下身,将那匕首藏进袖中。
正当她要直起身时,一片以金线绣以鸾鸟纹的深紫裙摆,伴随着曳动的光影闯进了她的视野里。
“命倒是挺硬。”
一声轻嗤自头顶传来,是熟悉的嗓音,口吻却全然陌生。
苏妙漪缓缓抬起头,便见扶阳县主站在不远处,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神色冰冷。
“县主……”
苏妙漪站起身,低眉垂眼,“冤有头债有主,想来是老天爷都不忍心见妙漪枉死……”
扶阳县主抬了抬手,她的那些心腹便尽数退开,退到了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的位置。
随即,她缓步朝苏妙漪走了过来,“你冤枉?那小报上的印鉴,难道不是你知微堂的?”
苏妙漪闭了闭眼,“几日前,为了防止有心人仿造,我特意将知微堂的印鉴摔碎了重新拼合,如此印出的纹路便无人能复原……可今日那张小报上的印纹,却毫无摔痕……”
“就算小报是假,可留言板呢?那些污言秽语,就堂而皇之地贴在你知微堂的留言板上,这你又如何解释?”
苏妙漪哑声道,“……知微堂,出了内贼。”
扶阳县主走到了苏妙漪跟前,抬手捋了捋她颊边湿淋淋的发丝,声音飘忽,“姑息养奸,你还有何脸面……喊、冤?”
话音未落,扶阳县主的手掌便扣住了苏妙漪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