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舍舍的左手,倒没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收花儿的浑话,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转手送给了郦惊雀。
“鲜花配美人,我上车拿着也不方便,给妈妈最好不过。”
......朱姜宴捏住眉心,元舍舍悄悄攥拳,这他妈绝对不是谢俸,这就是个被夺舍了的大概一枪崩掉了他所有浪漫细胞的欠揍的!
唉,可怜惊雀本来忍得住泪,给这么一弄那泪珠子还是滴了下来,谢安平可给弄得心浮气躁,可算等到了可以安检,也不管时间还早了,拉起谢俸就送出门去。
“走吧、走吧,爸爸之后有空就去看你,西州军艰苦,忍不了就跟我电话,脑袋最重要!”
“嗯,知道了。”
谢俸背起大包,倒没什么离别的愁绪,只是觉得应该拥抱一下两鬓生白的父亲,以及和眼里充满担心的发小挥手告别。
总觉得生分了许多,明明和他们的记忆都在,可感情似乎到不了位,这样的“冷漠坚毅”似乎去当兵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
他不想在家里被当成病人,也不想永远受到亲友们照顾,他就想走的远远的,去能实现自我价值的地方开启新的人生。
仅此而已。
那边谢俸前脚走了没多久,郦宫机关官网上就挂出了边颐的任前公示,公示一周,如无举报异议,那便是铁板钉钉的升职了。
“本来该春天就考核了,一直拖到今,多事之年呐。”秘书长和边颐聊着,有些感慨,好在尘埃落定,就是等三太子被流放后才能将此事提上议程,好在效率很快,看来盛夏来临之际,第一秘书可就得姓边了。
“承蒙秘书长抬爱,边颐会继续好好干。”
“嗯,回头上任先牵头跟人力把外聘人员制度重新修订一下,像陈远路那种失踪人口的事可不能再次出现。”
边颐低头应允,镜片下看不清神色,可秘书长敲桌提醒他,“这份‘失踪’是小佛爷开口发话,整个户籍系统标记的就是‘失踪’,上哪儿查都一样,通知的事情也是你办的,你最清楚不过那不过就是鼠标点点的事。既然是佛爷的心腹,就不要生出其他的想法了,哪怕今后那人从‘失踪’标记为‘死亡’,你也要记住,我们就是为皇室办事的一条狗。”
!!!
边颐抬头,瞳孔收缩,这是头一次秘书长这么跟他说话,他忽然意识到,第一秘书与秘书长只剩一步之遥,虽然中间要有漫长的岁月与经历去攀爬,可或许秘书长也只有他一人可以说真话,说实话,说醍醐灌顶的话。
但,谈何容易,如何不生痴妄,明知陈远路就在元檀那儿,一个孕夫,被关着锁着藏到要宣告“失踪”来断了后路,叫人如何说放下就放下?
更何况他比谁都清楚,陈远路很快就要到预产期了,再过一个月,甚至不到一个月,或者万一早产了,也就是这仲夏时节的事儿!
是啊,边颐什么都想到了,可无能为力,升职的紧要关头,他强忍住一切不去与元檀产生冲突,但元檀是个就要膈应你的人,就是要看你不舒服。
所以他偏要边颐去安排伺候孕夫的人选,他知道自己只会用最好的、嘴严的、有经验的嬷嬷。
“你总得照顾好你的孩子对吧。”
元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那般讥讽,看透了他这种性格断不会做出未婚先孕的事,可非要、非要去刺他......
所以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他去联系了朱姜宴,跟他说了嬷嬷的事,而恰好北苑那边的承欢姑姑似乎也对小佛爷有那么点微词芥蒂。
边颐都明白,什么都明白,当然会是这样,朱承欢就一个主子――郦东情,而郦东情贵为继位太子,却甘于沦为元檀的掌中之物,在网上做那“宫墙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