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上说,自已、与徐赏鹤,也不过都是那个兵部尚书的后继之人。
允元像叹息一般道:“会有办法的,军队的事,会有办法的。”
杜微生忽然道:“臣来想办法,好吗?”
允元一怔,睁开了眼,却看见他专注地凝视着自已。
他握紧了她的手,抿着唇,两人靠得极近了,却各自都有些茫然。他抬起手去抚平她微凝的眉头,说:“臣希望陛下能……轻松一些。臣也希望自已……对陛下,还能有些用处。”
“你若当真是这样希望,”她却很快地接道,“就听从朕的指婚。”
兜兜转转,她还是把话题绕了回来,不容他逃避。
他缩回了手。
不论他将话语说得多么深情,她都很清楚她要的是什么。她要控制他,而仅凭虚无缥缈的感情是不够让她满意的。
不过,她也很困惑。因为不论她将话语说得多么决绝,他都不会轻易中了她的圈套。他看起来很深情,其实一直在拒绝她给的缰绳。
虚无缥缈的感情,在她眼里,当然算不上缰绳。
或许是药物让她清醒,又或许是药物让她沉迷。她冷笑了一下,手指尖轻轻一推,那茶杯就从床沿上跌落下去,摔了个四分五裂。
他离开了床,在冰冷的地面上跪了下来。
“杜学土,”她冷冷地道,“你家中无人,朕就给你赏几个家人,不好吗?你连这都不肯答应朕,却还想染指禁军?”
秋夜的寒气从膝盖一直渗入心腔。他哑声:“臣不敢,臣谢陛下恩赏。”
允元走下了床,“哗啦”一声,那件湖水青的袍服被抛在他身上,但他不敢动,只能任那袍服也滑落下去。
允元背对着他穿衣,“你既有了家人,朕也就不会再深夜召你。对我们彼此而言,这都是最好的了,杜学土。”
“臣的错,只是错在对陛下有了感情。只是因此,陛下就要抛弃臣吗?”
他竟然还回了话。她颇稀奇地回头看他一眼,甚至没有深思他话中的意味,便道:“杜学土,你何以像个怨妇一般?”
讽刺得不能再讽刺了。他不再做声,她等了片刻没有回应,也便撇了撇嘴,径自离去。х?
赵光寿没料到出来的人是皇帝,躬身问:“陛下,回勤政殿?”
“嗯。”允元想了想,道,“召徐赏鹤来。”
翌日,便是中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