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楼拿了床毛毯下来给她盖好,闻杰双手叉腰站着,想想还有什么能干的,随即想到洗脸,便去卫生间绞了把热毛巾来,蹲在丁蕴洁身旁,想给她擦脸去去酒气,但毛巾一碰到脸,丁蕴洁立刻嫌弃地躲开。他试了几次她都很坚决,只能放弃。

闻杰嘀咕,“你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啊?”

没回音。

他去厨房煮了壶咖啡,特地煮多了,也许丁蕴洁很快就会醒过来。他在小沙发里坐着,边喝边打量她。

此时的丁蕴洁看上去和其他时候不一样,既不像在酒吧里那么放肆,也不像平时在公司那么严肃,她到底有几副面孔呢?

闻杰思忖着,得不出答案。忍不住站起来,退到墙根,端详她,又走近,端详她,意识到自己这样很无聊,但又忍不住,反正她睡得很沉。

他重新在她身边蹲下,凑近了,仔细观察她,像小时候去动物园,隔着一道玻璃观察穿山甲。她长得不白,但皮肤匀称细腻,闻杰不知道她确切的岁数,细一想,他对她的客观了解实在太少,他所捕捉所牢记的全是出于主观的想象。

侧过脑袋时,视野里亮光一闪,他注意到她左耳的那枚耳钉。

耳钉给她增添了几分妩媚和神秘感。又让她看上去像个淘气的男孩。如果现在他们只有十几岁,闻杰会希望和她做好朋友,去做那些只有男孩子才敢尝试的冒险游戏。他觉得她不会拒绝的。

但他随即意识到,她是个女孩,只不过剪短了头发,假装老练而已。眼前的她,柔弱无助,像某种丢了硬壳的软体动物。他心里升起怜惜,忽然很想摸摸她的脸。

这个念头刚起,手已经移到她脸上,他对自己说,只是好奇,想看看她是不是敷了粉皮肤才这样细腻。

心底骤然涌起异样,热热的仿佛岩浆从地下翻滚而出,他放纵自己,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触,又慌忙退开万一她这时候睁开眼,他相信自己会很囧。幸好她没有。

那温热绵软的触感长久停留在心底,像暖风拂过以后,有种子落了下来。

* *

丁蕴洁凌晨三点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没有惊慌,想了想昨晚的事,再看看似曾相识的布局,明白了。

她找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冲去乱糟糟的酒气,忽然觉得渴,就歪下脑袋,凑在水龙头上喝。

喝得半饱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闻杰穿着睡衣走下来。

“水壶里有热水,喝凉水会肚子疼。”

丁蕴洁直起腰,湿漉漉的手在牛仔裤上擦擦,语含歉意,“吵醒你了?”

“我根本就没睡着。”闻杰双手插在口袋里,懒洋洋的。

“我,是不是醉了?”

“怎么会呢?你酒量那么好。”他微笑着说,语气像在夸她。

丁蕴洁不好意思地揉揉头发,“好像有段记忆缺失了,醒过来已经在你这儿你怎么不送我回去?”

“没你地址。”

“你不是有徐凌电话嘛!可以问徐凌啊!”

“那影响多不好,别人要误会的。”他答得理直气壮。

丁蕴洁想想也对,便没做声。

闻杰给她倒了杯热水,说:“你酒量还是不错的,没有发酒疯,也没有吐。”

丁蕴洁喝了两口就把杯子放下,“我得回去了。”

闻杰不同意,“我可不想再送你一趟,那今晚真别睡了。”

“我叫出租。”

“这时候叫车?碰上坏人怎么办?”

丁蕴洁笑道:“哪来那么多坏人?再说我以前也不是没坐过。”

“也是这种时候?”

“嗯。”

她用目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