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顺时?”

“啊?哈哈!那倒没有。”丁蕴洁端起杯子,搁在手心里转着,“博特是一潭死水,十年后自己什么样不用猜就知道,一眼看到头。顺时不一样啊,今日不知明日事,很戏剧性……精彩,精彩。”

“可你还是更喜欢博特。”

“不,我没有特别喜欢哪里。”丁蕴洁放下杯子,“说白了,就是份工作,既然是工作,在哪儿都不可能称心如意,还是常昊泽说得对,愿意干,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不愿意干,就处处都是麻烦。所以想想自己也是傻,要那么入戏干什么?”

许佩珊嗔笑,“你才想明白啊,我早就看得透透的了。何止工作呢,人这一辈子,只要别太忘情投入,什么坎儿都能过去,不就几十年的事吗?”

丁蕴洁说:“咱俩慧根不一样,你一直比我聪明。”

“别寒碜我。”

丁蕴洁笑,“我说真的,我要碰上你经历过的那些事,真不见得有你的定力,我可能会杀人。”

“杀人得吃枪子儿,为那样的人不值得。”

“我知道,可我还是会忍不住。”

丁蕴洁至今记得,两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喝茶聊天的场合,许佩珊用特平静的口吻对她说:“有件事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免得你将来吃惊我打算离婚了。”

离婚原因是前夫有了新欢。发现问题后,许佩珊没有激动得上蹿下跳,而是找私家侦探拍了几张对方和小情人在一起亲热的照片,摆在前夫面前。双方爽爽快快把离婚协议给签了。

那段时间,丁蕴洁特意留出不少时间陪着许佩珊,怕她想不开。结果她吃得下睡得着,还胖了好几斤,反而丁蕴洁弄得跟做贼似的,成天疲累不堪。

“我可能是个挺冷血的人,不需要婚姻,一个人过反而更自在。”

许佩珊也的确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贤妻良母,当年结婚也是因为年纪到了。

“你去过我家的,特别小是吧?我到上初中还跟我哥挤在一个房间,有天晚上发现他对着墙哼哼唧唧不干好事,把我恶心坏了,就吵着我妈一定要一个人住。可家里就那么大,我妈被我闹得没办法,在阳台给我搭了张铺,冬凉夏暖,可也比跟哥哥住一起强啊!我爸也不是好东西,喝醉了不是跟我妈闹就是揍我哥,家里天天鸡飞狗跳,我从小就泡在这样的环境里,所以当有人说要娶我,给我一个房子时,我高兴坏了,哪里还顾得上想别的。”

许佩珊轻轻叹息,“回头想想,我其实就是想摆脱那一家子人,嫁给谁都行。我真正渴望的是安静的生活,不要有一点动静那种,还有什么比一个人过日子更痛快的?”

她和前夫没多少共同话题,对儿子也不是特别上心,她对儿子的关心程度远不如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