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宇智波带土腾出手来捧住茶杯,看起来很理直气壮。

感觉猫猫在听事故之前非要狠狠闹一场,镜知由干脆夺走了那杯热茶,低头吻了上去。

闹完再亲和亲完不闹,她果断选择了后者。

琥珀色的茶水还未咽下,便转瞬和未尽之语一同被吞噬。

舌尖舔舐他唇角溅上的水渍,当温热的呼吸漫过发烫的锁骨时,苦茶回甘的清香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蛮横,强势入侵,像潮汐撞碎防波堤的刹那。

海风侵蚀的湿漉漉发梢扫过他耳尖,喉间溢出的颤音却固执地缠上某个在意的伤口。

镜知由把人亲懵了,单手抚摸着带土愣愣的眼眶,“只有你。”

“也只需要你。”

后颈被扣住的角度让所有挣扎都化作徒劳,只能任由那抹凉意顺着喉结滑向胸腔,在心脏位置撞出细小的气泡。

“好狡猾啊,前辈。”

少年睫毛在掌心阴影里颤了颤,顺着拇指抚过眼尾的轨迹眯起眼。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镜知由的脸像被霜打过的枫叶鼻梁投下的阴影割裂了半张脸,却割不断那团在冰层下翻涌的火焰。

她总爱这样,用指腹描摹他所有藏不住的破绽,却让最重要的三个字在唇边结成冰晶。

太狡猾了。

镜知由放在带土后颈上的手指微微顿了一瞬,刚刚亲到变甜的情绪怎么又开始酸起来了。

她知道人性的本质是贪婪的,宇智波带土自然也不例外。

鲛嬅女士的男友们发展到后期也总是索求的越来越多,于是被她厌烦后分手。

但如果是带土的话,镜知由觉得他的贪婪也是可爱的。

毛茸茸的,像羽毛轻柔的试探,但凡收到半点抗拒的回馈就会立刻缩回去的那种。

他有一次在晨光漫过纱帘时探出绒毛般的指尖,像雏鸟啄食米粒般轻触她的手心。

呼吸在颈窝凝成薄雾,他知道她已经醒了,才会如此动作。

但只要她的嘴唇微微抿紧,那团毛茸茸的试探便立刻蜷成绒球,连同未出口的吻一起缩进衣领。

不过那次抿唇倒不是抗拒,只是为了抑制轻声的笑。

当她睁开眼时,他正用鼻尖蹭着她的耳垂,吐出的热气突然止住,像被惊飞的鸟雀慌乱收起的尾羽。

那次,她揪住了带土的后颈。

后来的每一次,她都会提前封住这笨蛋的撤退路线。

“不是狡猾。”

“我只是有些分不清。”

“当潮汐能同时托起所有船只,如何区分哪一滴海水更咸?”

爱也是这样,镜知由内心冰湖之下的炽热火焰,她能分清为谁而燃起,却说不清每一簇的温度、颜色是否存在某种区别。

宇智波带土张了张口,他似乎已经明白了镜知由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爱的定义就像星球,亲缘是月亮,朋友像星光,我的感情更像...黑洞。”

“它既吞噬所有光谱,又让星云在引力透镜里重影既无法归类,也无法坍缩。”

“当然,偶尔也会有意外。”

“黑洞也无法解释的那种光谱,我称它为‘只有’。”

既不属于亲情的暖黄,也不属于友情的莹白,而是独属于深渊红雾的,第三种光谱。

“只有你。”

那样的情绪波动,只有你能引起。

镜知由垂眸看着宇智波带土,声音像被海风吹散般轻飘:“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你要的爱,要试着接受吗?”

浪尖上漂浮的磷虾群在月光下泛起荧光,像某种未完成的告白。

宇智波带土注视着早已入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