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谢苓脚下。

菊月伏在地上,满脸眼泪鼻涕和褐色的药汁,一个劲扣着嗓子,想把药吐了,肩膀就被紫竹踢了一脚。

“不想死就老实点!”

菊月这才停了动作,连跪带爬抓住谢苓的裙摆,哭道:“奴婢知道错了,求娘子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不想死啊......”

谢苓抬脚把她甩开,视线从她脸上划过,音如碎冰:“说,谁指使的,下了什么药。

菊月抹了把眼泪,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原来菊月乃是定国公府伙房打下手的末等侍女,此次贿赂了后厨的管事嬷嬷,得以落得个油差,随行来猎场,负责给贵人们传膳。

可她地位低,期间油水尽数被一厨娘霸了去,什么也没捞着,还倒亏好几两。

今儿个天蒙蒙亮,她起来打下手备早膳,去柴房拾柴时有个带面巾的侍女拦住她的路,给了她一对玉耳坠、几两银子和一个白瓷瓶,说事成之后还有重谢,让她给谢苓的汤药里下药。她没受住诱惑,接下了那人的东西,遂有了这一桩事。

谢苓按了按眉心道:“给你东西的人是何模样?”

菊月道:“奴婢没看到脸,她穿着天青色的侍女夹袄,个子不高,有点微胖。”

说着她绞尽脑汁又想了想,想起了一处细节;“对了,那人手腕上套着个成色极好的白玉镯,不像是普通侍女!”

谢苓道:“给你的东西,拿出来。”

侍女赶忙从怀里拿出几枚碎银,又把耳朵上的玉耳坠取下来,双手呈给谢苓。

“瓷器奴婢用完就丢了。”

谢苓捏起耳坠看。

这耳坠成色一般,也无花纹,是最常见的水滴样式,没什么特点。至于碎银子,流转不知多少手的东西,自然也发现不了什么。

谢苓端起茶杯,杯沿刚搭在唇边,动作便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啜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