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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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朱红的宫墙被秋雨浸成深褐色,四处都湿漉漉的,宫内外的形势,也像是这雨一样绵密渗骨。
谢山通敌之事证据确凿,很快就审理判定,于九月初三斩立决,他的几个孩子则被老太君保下来,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充入教坊司。
谢二夫人有她娘家人做保,强行让谢山写了合离书,放归娘家。眉姨娘沈苓早有准备,在她下狱后,用死囚替代,送离建康,并给了田庄金银若干,能保证她剩下的几十年能衣食无忧。
还有谢灵巧,这个与云台城城主有关的少女,被沈苓偷梁换柱,自教坊司接出,软禁于元绿在城郊置办的田庄之中,试图从她口中撬出禾灵的下落。
除此之外,谢氏也因着此事折损良多。
通敌叛国一事是谢山个人所为,但谢珩作为谢氏家主,总得负几分责任。纵使他总揽朝政权势滔天,又深谋远虑手段非凡,但在长公主和其他士族的围剿下,还是折了不少党羽。
沈苓作为隐藏在最后的黄雀,得了不少好处,譬如尚书省六曹空出来的官位,她挑了几个不打眼的,将新收的低品世家子弟塞进去,也算是六曹各部都有了钉子。
这件事唯一让她出乎意料的,是谢珩事后没有找她“算账”,甚至从未在她面前提过。
日子一天天过,谢珩的病不知为何愈发严重,听白檀说,他每日有一两个时辰都是昏迷的,且咳血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