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着这样的庸人,饶是福泽谕吉也不堪其扰。

不得不学得聪明些,开始用‘早年结的仇家太多,不好拖累别人’,‘一心忙于侦探社的事务,无心它顾’,‘大业未成,何以成家’这类理由塘塞过去。

久而久之,他眼高于顶的风声传出去,耳根倒是清静不少。

福泽谕吉以为侄女这样心思通透的孩子一定会理解自己,却听她说:“不至于吧,和别人待在一个房间久了都会觉得不自在?”

“伯父你该不会想说我很烦,希望我识点趣早点走吧?”

福泽谕吉:“……”

他揉了下太阳穴,把‘你真是有点烦人’咽回去,侧头望了眼窗外蓝天白云的景色,继续喝茶。

等这口气顺过来,他才转回来面向雾夕。

就见她正用那双明亮的,带着探究和好奇的眼睛打量自己。

福泽谕吉愣了下,心想,她从前一直成熟懂事,几乎从来没给我添麻烦过。现在倒像个孩子似的。

然后他又恍然着想,或许雾夕也在茫然无措里,但她天性里和旁人有些区别,要更勇敢外向些。

是的,就像那些更外向大胆的小孩子一样。

用看起来惹人厌烦的方式试探旁人容忍她的底线,以此来确定安全和被准许的活动范围。

如此般确定,福泽谕吉躁气全消,沉吟着思索片刻,道:“你从前是个懂事省心的孩子,很让人放心,不过我们倒很少这样聊天。你要听听你父亲的事吗,他可以算是我看顾着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