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给温梨笙递了个台阶。
温梨笙抬手,拿起筷子捧起碗,喝了一口热汤,肉香油香在嘴里散开,从舌尖一路滑到喉咙,进入胃里将冰冷的四肢都暖起来,抚慰了躁动不安的心。
见她乖巧的开始吃饭,谢潇南也不说话了,只会在她不用公筷的时候看她一眼,她也立马意识到然后换筷子夹菜。
过了好一会儿,温梨笙似乎吃饱了,一碗饭被她吃得干干净净,排骨汤也喝完,桌上的两盘菜还剩下小部分,她就放下筷子忽然说道:“你说得对。”
谢潇南正吃着,听她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一句,抬眼看她。
温梨笙就道:“你方才说的话我仔细想了一下,确实是对的,之前是我做错了,从今往后我一定好好吃饭,珍惜粮食,为了弥补我的错误,你让我去搓苞米吧。”
谢潇南不动声色道:“倒也不必,你有知错之心就好。”
“就算我知错,但我心中还是过意不去,就让我做些事弥补一下吧。”温梨笙眼神诚恳,语气认真。
谢潇南道:“不是说了下午要出门采买吗?”
温梨笙顿了一下,似乎有短暂的犹豫,却还是道:“我怎么还有心思出去玩?我要留下来赎罪。”
谢潇南轻笑了一下,说道:“就算是搓苞米也是在院中搓,出不了这个宅子。”
她轻轻啊了一声,沉默地想了一会儿,而后道:“那我还是跟你们一起上街采买吧,赎罪的方法还是有很多种的。”
温梨笙道歉是真心的,搓苞米却是另有想法,以为会跟着下人一同前往谷仓之类的地方,到时候或许能找到逃出去的办法,却没想到竟然被谢潇南给看穿了,那就还不如上街玩。
谢潇南没再说话,将盘中剩下的菜都吃完,桌上的碗碟都空了之后,才起身,对士兵们说道:“今日的训练取消,所有人去宅门外等着,游子业会你们安排。”
士兵一一应了,随着谢潇南一起离开。
温梨笙坐了一会儿,下人上来收盘子,她看见所有盘子几乎都干干净净,没剩下什么东西。
她站在膳房门边跟老厨子聊了一会儿,得知是谢潇南让人将他带来这里做饭。
老厨子说:“原本那些大人让我单独炖排骨汤,我原以为是给那位谢家大人吃的,没想到竟是给小姐你吃的,见你在这里生活得好,老奴也就放心了。”
温梨笙叹一口气,问道:“我爹呢?我好几日没看见他了,他怎么样?”
“老爷?”老厨子的眼睛一转,说道:“老爷好着呢,小姐无需担心,老爷说这些大人就在沂关郡住个几日,等时间一到就走了。”
没注意道厨子的神情,温梨笙在得知府中的人传递来的消息是,大大地松一口气,心想着就算她被关在这里也无妨,只要她爹还没事就行。
又听闻别人说她爹扔下她自己跑路了,温梨笙也是打心眼里不愿意相信的。
如今只安心等着谢潇南他们从沂关郡撤离就好,毕竟是要造反的,不可能一直待在北境。
与老厨子聊了几句之后,她心情放松很多,离开膳房前往自己房间时就在路中看到谢潇南和游宗,两人披着厚厚的氅衣,衣着整齐,似乎正打算往外走。
游宗就道:“正找你呢温姑娘,我们要出门了。”
温梨笙立即将脚步调转了个方向,跟上他们的脚步,情绪肉眼可见地高涨起来,甚至把鱼桂都给忘掉了,跟着两人出了孙宅。
这是她自那次穿了嫁衣走进来之后,第一次走出孙宅大门,连门外的空气都觉得无比清新好闻,深深地吸了一口。
门口备着马车,站着的守卫皆低着头,这外头连一个过路的人都没有,宅子旁边仅有的几个商铺,大白天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