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榻沿,看到几绺乌发发下苍白的侧脸,眼睫抖动。

他继续道:

“但,右贤王似是?得?知我方军情,彻夜携大军奔逃。邹云最后只捉回了几个副将。此事有疑,恐有奸细……”

洛朝露倏然从榻上直起身子。她未施粉黛,形容惨淡,唯有一双眼依旧明?丽灼人。

可?往日面?见君王时风情万种的双眸,今夜却泛着无边的冷意。她毫不回避他试探的目光,道:

“陛下是?在怀疑,是?臣妾和右贤王报的信么?”

“北匈右贤王是?朕爱妃的三哥,朕不得?不防。”李曜手指蜷起,猛扣在榻上,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道,“你身为大梁宫妃,与?北匈掌兵的右贤王经年兄妹情深意笃。你可?知每日有多少朝臣言官上谏,朕又如何向正和北匈苦战的边关将士交代?”

朝露冷冷道:

“陛下明?鉴,妾之母国乌兹已为大梁藩属,妾怎敢以母国千万人性命作赌,冒险私通北匈?”

“况且,妾已被幽禁宫中一月有余,何来?手眼通天之能,可?与?千里之外的西域通信?”

言语之中,无不是?被冤枉而不得?自由的愤慨。

李曜见她辩驳之时,秀丽的眉毛紧紧蹙起,脸上似是?终于?有了几分?活气。他用指腹摩挲着她光滑的面?颊,目色深沉,道:

“两国开战之际,朕下旨将你幽禁,是?在保护你。”

他身为一国帝王,有太多事,无法与?她言说。只待来?日事毕,于?榻边耳鬓厮磨,再一一解释予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