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表情,她前世见过太多次了。

李曜每每要动手诛杀朝臣或是皇亲之时,亦是这样在丹陛玉阶上把玩着什?么,好似天下皆是他掌中之物。

朝露脑中飞快地转动,以?颤抖的音色据理力争:

“阁下所杀之人,与我无关,但阁下却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愿以性命担保,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我又凭何?要信你一面之词?”男人似是冷笑一声,抬手摁了摁刀柄,道,“唯有死人,嘴巴才最牢靠。”

朝露闭了闭眼眼,狠下心道:

“我乃乌兹王女洛朝露,我母亲乃大梁承义公主、乌兹正夫人,于阁下而言,我绝非无用之人。”

男人似是来了兴致,直起?了身?姿,挑了挑眉,声音却比方才更?沉:

“哦?你知道我身份?”

朝露一惊,他在试探她。

方才的所有逼问和恐吓,都?仿佛是为了这一问句。

见她不语,男人一步一步走近她。她低着头?,看到他投在地上的阴影一点一点将自?己?覆盖,直至完全?笼罩。

朝露发狠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镇定。

“阁下既着大梁使臣服制,定与大梁有所渊源。留着我,与阁下有百利而无一害。况且……”她抬眸,对上他深沉的眼,道,“若阁下意欲杀人灭口,方才又何?必救我?”

朝露深吸一口气,忍了忍,最后仍是向前世那般,恭敬朝男人俯下身去。她死死咬着唇,口是心非道:

“阁下救我于危难,我必当结草衔环以报。”

语罢,她哽咽一声,硬挤出几滴泪来,朝他抬起水光涟涟的眼,芙蓉娇面含着哀求,楚楚动人。

静默了半刻。

黑暗中,男人的头?微微一动,似是朝她偏了偏,正在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朝露不知是否是错觉,此刻他看她之时,嘴角竟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像是在看什么猎物,又像是观赏她的戏法?,要穿透她的眼,直抵她的内心。

她忽然感到,李曜身上的杀气淡了或者说,从始至终,对她并?没有那么浓。

倏然间,他已?倏然抬手,攫住了她的下颚。力道不重,却让被药性浸润,浑身?无力的她难以?挣脱。

她还未反应过来,男人粗砺的厚茧已?顺着柔软的肌肤一寸寸抚过。方才握过刀柄的手尚有几丝冰凉,她不由泛起一阵阵彻骨的战栗。

厮磨间,朝露只觉身?下那股被惊恐压抑许久的秘酒药性又涌了上来。她细眉微蹙,面色潮红,杏口微开,想要惊叫却发出一声低吟:

“嗯……”

不轻不重,却婉转娇柔,令人浮想联翩。

再抬首,她发现,李曜眸色一暗,看她的眼神已然变了。

朝露惊悚地想到,他方才一直躲在假山后头伺机杀那兄弟,定是听到了二?人污秽不堪的对话,也就知道她身?中秘药,难以?自?持。

作为西域女子,她虽看淡贞洁,但是宁死都不想和李曜发生纠葛。

朝露目露戒备之色,张开双臂,挡在胸前,男人一只手已伸了过来,一把捉住她的腕,往自?己?身?上送。

“张嘴。”他厉声道。

朝露茫然间,柔嫩的唇瓣被他用拇指强硬地掰开。

男人一手扶着她后颈,修长的手指已?探进口中,势如破竹,直入口侯底。

“唔……”她感到一阵反胃,肚里翻江倒海。

他冷漠看着她将腿紧紧扭作一处,裙底已?是濡湿一片,骤然加大力度,声音有几分喑哑:

“把酒吐出来。”

朝露弓身?一手扶住一旁的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