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生着闷气一言不发就消失三月,他定会恼她怒她,定是要将她强行带走。
可他只是在生气她说自己没有夫君。他只?是懊恼,她肯不认他这?个夫君。
高高在上、一生从来让人仰视的佛子竟也会向她低头么。
看到他眼中的诚挚,更多的是失意和懊恼,她的心不由软下了一分,却又马上背过身。
她的胸口起?伏,肩头不住地颤抖。
独自为她赴死,还?写了绝笔信不让她知道,害得她也要为他殉情。如?此滔天大祸,只?一句对不起?就算了么?
想到她差一点就要面对永远失去他的结局,余生只?会在懊悔和不甘中渡过。朝露越想越气,没有说话,不接受他的道歉。
良久,身后也再未传来声响。
整间暗室只余两个人,像是一片沉寂的海,在夜色里凌波微动,浩瀚中静默无声。
死寂之中,直到朝露终是忍不住回头望去。
幽明晦涩的烛火中,她看到他枯坐在榻上,额头已发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攥着榻沿,手背上数道青筋伏动。又是在极力地忍耐着什?么。
朝露疑惑地凑过去,不忍地为他拭汗,小声地问: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