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

身体?已先一步替他的理智做出了回应。在缓坡下拥住她, 在渡河时扶着她。每一寸肌肤的相触都情不自禁,哪怕下一瞬就要分?离。

想要她的心念无论受了多?少戒, 都斩不断。

不该如此。

空劫漆黑的眸光映着案上跳跃的烛火。

他忽然伸手举起暗铜的烛盏,灯油泼洒,火焰倾斜,往心口处箭伤的疤痕微微一触。

凹凸不平的纹路被火吞噬,皮肉烧灼蜷曲,隐约的焦气弥漫。

炽烈的痛意,须臾间从心口传至四肢百骸。仿佛要将强压心?底的浓烈的渴望焚烧殆尽。

戾英大惊失色,夺过烛盏,道:

“你这,这又是何苦?”

戾英探身望去。弹指灰飞,箭伤的疤已被烈火消去?,只留下一块烧焦的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