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每擦拭一下,都要龇牙咧嘴。

忽闻门外传来敲门声?,她赶紧拿一旁的毛毡盖在腿上掩住光溜溜的双腿,道:

“谁?”

戾英应了一声?,在门外等了片刻,才推门进来,瞥一眼?她捂在膝上的毛毡,心中了然。

他走?过去,摊开她被马缰勒出血痕来的手?掌,将?一瓷瓶和一叠绸布递在她手?里。

“用这个药包扎,好得快。”

朝露一路上强撑精神,一面因为心急如焚,一面又?不想显得自己娇气,心知已被他看出来,撇撇嘴道:

“你懂得真多。”

戾英一愣,忽而低下头?,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一般笑了一笑,洗得干干净净的手?指挠了挠鬓边,道:

“从前也曾和一个女郎如此昼夜行路。当时不知道你们女郎细皮嫩肉,她也和你一样,从来一声?不吭的……”

“王子?艳遇倒是不少。”朝露拿他的药在掌上的伤口试了试,果真触之清凉无?比,痛意顿时减少,她衷心道,“多谢了你。”

戾英漫不经心地挑了挑榻上草席破烂的边,道:

“不必言谢。你为我如此,我心下不安。”

朝露自是不知他心中愧意,只没好气地白一眼?,道:

“我说了是为你了吗?”

戾英勾唇哼笑,倒也不戳破,声?音柔和下来,道:

“无?论哪个男人,看你这娇娇女如此为他,定是要心疼坏了。”

朝露闻言一怔,默默垂下头?,想到洛襄,耳廓渐渐染上一抹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