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出来,他敛袍起身,晃悠悠地走过来,歪着头笑道:

“我昨夜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

朝露正色道:

“你听?好,五日内,我要你昭告天?下,莎车王子将迎娶乌兹王女为妻。五日后?,我立即启程前往乌兹。”

戾英双臂抱胸,噙着笑看她一眼,道:

“五日?这么快?你就这般着急嫁给我么?”

朝露淡淡道:

“因为如果一切顺利,我想在下月十五之前回到莎车。”

戾英皱了皱眉,好奇道:

“十五?为何?十五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吗?”

“你不用管。”

“娘子的秘密可真多。”戾英不再调笑,道,“可我调兵护送也?尚需一些时日。”

“我以莎车王妃的身份回到乌兹。如此,乌兹王再也?没有?理?由扣留我这?个出嫁女,也?不敢再动?我。”

戾英不禁勾了勾唇角。

原是狐假虎威。

这?只小狐狸原是要借他的名头,再多?一道护身符。就算精兵成千上万,哪敌得过莎车王妃的头衔。

乌兹忌惮莎车一国?之力,必不会再将她抓回王庭扣下了。

这?一招,可谓精明至极。

又听?她道:

“届时,我自会为莎车搬来一支强劲的救兵。如此,这?笔买卖钱货两讫。你意下如何?”

戾英挑了挑眉道:

“你回乌兹,必不止去确认你三哥死因那么简单吧?”

朝露下颚微微扬起,目视前方?,道:

“交易以外之事,王子不必管。”

戾英轻佻一笑,道:

“我都拿婚事与你交易了,不如,你先唤一声夫君听?听??”

朝露剜了他一眼,一把收走了他垫在身下的皮毛毯子。

那是她刚住进王寺时,洛襄派人送来的。她宝贵得很,见不得被人糟蹋。

戾英堂堂一国王子被毛毯掸去一边,一时气笑了。

“王女如此小气。”他指了指右颊的红肿,道:“你喝藏红花茶的事,我可是为了你背了一口大锅。还不够诚意吗?”

戾英凑过去用手臂抵了抵她的肩,道:

“那个人是谁?可否说予夫君我听?听??”

见她不语,他自言自语道:

“这?几日,听?闻除了邹云和我,你可没见过其他什么男人吧。难道说是在这之前?在这之前,嘶,那可是在那佛洞之中……”

朝露不动声色,横眉道:

“与你无关。王子若是觉得委屈,我换个人即可,那么这?笔交易,便是作废了。”

戾英摆摆手,桃花眼含着笑,凝视她之时好似有无限柔情,道:

“我听?我兄长和父王说,娶了妻总是要受点委屈的。尤其是,这?般美貌的妻子。谁让我,非你不娶呢。”

朝露翻了个白眼,挥动?手中的毛毯将人赶出庭院,送客。

望着戾英潇洒离去的背影,她仍有?一事暂时看不透。

他前世不是有个心上人吗?又为何会?主动?提出要娶她。

她和他只是以利益相交,互相利用。她隐隐觉得,他要的,绝不止是她借来的援兵这么简单。

朝露垂下头,想起前世与他相交的过往,心中不解。

今日如此鲜衣怒马,风流不羁的少年,如何最后会变成前世那副阴鸷狠毒的模样。

……

戾英出了王寺,面上收了嬉皮笑脸,对?手下亲卫道:

“她回去乌兹,定不止帮我们借兵这?般简单。还是加派人手,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