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一层薄衾,一呼一吸间,身段如山峦起伏。
他的脚步顿下,没有靠近,犹疑了半刻,却听到极轻的呻-吟声。透过珠帘细看,隐隐可见她额汗浸湿鬓发,嘴唇咬得发白,浑身微微发抖。
洛襄面?色一沉,撩开珠帘,闭着眼,从薄衾中抽出她的手?腕,二指搭在她的脉搏上。
须臾之后,他指尖微微一颤,沉定?的目光变得多了几分复杂,紧皱着眉头,疾步往外走去。
洛襄召来一个?比丘尼,低语几句让她去请来医女。他行至院中角落里的一棵杏花树下,找到了几片茶渣。
捻起几片,放在掌中细细一看,面?色更加难看。
洛襄倏然抬头,薄刃般冷冽的目光在戾英的面?上逡巡。
戾英本?是百无聊赖,被他盯得莫名?其妙,不明他的意思?,却也不好开口。
俄而,匆匆赶来的汉医是个?胡女,入厢房内一探,熟练施了针,热敷了片刻,撩开珠帘朝外走去。
院中三个?男人,一个?就倚在门边,一个?立在一步开外的阶前,一个?靠着不远处的树下,同?时朝她投来目光。
“她,何时能好?”洛襄在阶前问道。
医女掀起眼皮,冷漠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一瞬,又转而看向其余两位男子,一个?人高马大,一个?满身贵气,狠狠各自剜了一眼,才道:
“女郎头一回喝藏红花茶,不宜太浓太多。身子无大碍,只是有些许腹痛,若是不放心,再饮下这?一帖药,一会儿就好了。”
“藏红花茶?”邹云从门前站直了身子,面?露不解,看一眼各怀心事的洛襄和戾英,问道,“茶也伤身?”
素来泼辣的医女白眼飞天,一时不知医嘱该对这?里哪个?男人说?,还是耐着性?子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