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想要,喝一回两回无妨,我们平日也常喝。但喝得不得法就会伤了根本?。”
邹云更听不懂了,一转头,却见洛襄面?容凝重,十分骇人。
倒是戾英愣了一愣后,见怪不怪,了然一笑道:
“邹兄弟还年轻,自是有所不知,西域民?风开放,不忌男女之防。行事之后,女子若是不想怀上子嗣,就会饮下藏红花茶。我阁中的女郎常喝,平日里用量适当,不怎么碍事。”
戾英话音未落,却见一道阴恻恻的目光扫过来。邹云黑白分明的眼眸血丝密布,仿佛能滴出血来。
下一瞬,一计拳便砸在颊边。
戾英捂着脸,溢血的嘴角抽动?一下,却是在笑,幽幽道:
“你又怎知是我?就算是我又如何,她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邹云还欲挥拳相向,手?臂被人一把?制住。
回头一看,洛襄朝他摇了摇头。
邹云咬了咬腮,收了手?,掉头就拽着戾英往外走起。
人全散了。洛襄还立在院中,落花拂满一身。
昨夜她当着他的面?,说?戾英是“心悦之人”,与他所为是“欢愉之事”,他当时难以忍受直冲头顶的愤然。
那么这?个?人,应该就是戾英才对。
可发现她饮了藏红花茶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戾英,而是他在洞窟中那个?荒唐至极的梦。
梦中,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的最后,他欲抽身,她却娇嗔着承受。
方才,戾英模棱两可的话,他听出了几分怪异之处。以戾英的性?子,加之方才在佛堂求娶的慷慨陈词,会巴不得立刻认下,顺水推舟。
洛襄眸光低垂,望着随风拂动?的袖口。
那里沾上了一片洁白的落花,他莫名?想到的衣袖上那一滴诡异的白斑。
有无可能并非只有那一处。其余的,又去了哪里?
月圆之夜,他在洞窟梦魇之时,究竟做过什么?
断念(增600剧情)
洛朝露又梦到了前世。
腹下微小的痛楚在梦中无限地放大, 摧断肝肠一般。
她痛得绞紧了身子,伏在了案上,冷汗岑涔, 浸湿了大片大片油黄金线的藏经纸。
绢纱屏风那一头,男人讲课的声音顿了一顿,问道:
“可是不适?”
她张了张口, 却发不出声音, 疼得闭上了眼。
耳边一阵轻响, 沉沉的脚步声掠过屏风而来。
那人一日连斩百人, 发号施令的声音都沉定漠然,此时似有?一丝慌乱:
“她来之前吃过什么?!”
也?就那个人,从来不喜唤她娘娘, 以“她”指代, 时常还会直呼她的名字“洛朝露”。
她的侍女慌忙跪地道:
“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赐下一盏茶,阖宫都有?的。”
一双有?力的臂弯将卧倒在地的她环住, 扶在一侧宽阔的肩头。
她闻到?了陌生的旃檀香,不是佛子身上那种寡淡的气息。那人身上的檀香,是浓烈的,沉郁的,像是雨后?未散的密云。
手腕上的脉搏被温热的指腹按了按。下一瞬, 身子一轻。他一言不发地将她打横抱起, 大步离去。
怀抱紧实,陌生又有些熟悉。他每一步走得很疾, 却也?极稳, 似是怕颠到?她, 惹她更痛。
她半闭的眼看什么都像褪了色一般,一路朱墙飞甍, 五彩琉璃瓦在日光下折射出耀眼的白光。她还看到宫人惊恐的神色,沿途跪倒一片。
她以为,是她痛苦的样子太过骇人,却不知?,抱着她的男人更加阴沉可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