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滚过的四驾车辙碾作齑粉。细小的碎玉有如血迹,迤逦一路。
即便在梦中?,他也在心底深知,这就是她的本来?面貌,真实心意。
浮浮沉沉间?,心口痛意汹涌,蔓延全身,急于要寻一个宣泄口。
再睁眼之时,身前的少女竟还未离去。为了迎合他,她还高高昂着头,纤长的雪颈向后仰去,青丝散开曳地?,发髻上只剩一支孤零零的钗还在疾烈的风中?摇摇欲坠。勾魂夺魄,媚而不自知。
这一梦,竟如此?之久。
既然是梦,他为何还要克制,为何不能肆意撷取?待烈火燃烧殆尽,一切总会?化为尘迹。
于是,他抓紧了那一瓣小小的嫣红,想要在掌中?揉碎却又?不忍。这是一道刺痛他的伤口,需得?吮于口中?反复厮磨,才勉强觉痛意稍减。
他忆及,她之前在乌兹王庭确实说起过,想要亲眼目睹大宛国的汗血宝马,于阗国的和田玉石,还有高昌国的千丈金佛。也曾满眼期许地?说离开王庭后,要和他一道走遍西域,陪着他著书译经。
一贯的虚情假意。
他望着她已在怀中?失了神,依旧不动声色,出离地?冷静。
哪怕暖玉生?香,尝到口中?却只剩下苦涩。
“襄哥哥,你弄疼我了……”她嘤咛一声,面上红晕更艳,漾着水波的眸子泫然欲泪,好?不可怜。明明吃了痛,一双藕臂还勾着他的颈不松手,只将朱唇绞得?紧。
他伸手抵开她死死咬着的唇瓣,免得?她破皮出血,想道一声“抱歉”,力道却分毫不减,口中?淡淡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