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父皇已经不再需要宗策了,是不是可以让他去死了?”
唐颂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再过几日吧,”他说,“北境的消息,我们了解的还不够多。等到陛下将殿下传召回旧都的那一日,才是真正处理叛徒的时机。”
尹英点头:“好,我听老师的。”
犹豫了一下,他又问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王太傅?”
一个是太傅,一个是老师。
称呼中的亲疏之别,彰明较著。
唐颂心中满意,但面上却肃容道:“不可。王存的女婿宋千帆与宗策交好,你若是告诉了他,估计就要走漏了风声。”
“怎么,那姓宗的难不成还敢起兵造反不成?”尹英嗤笑,“有父皇坐镇,给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
“殿下须知,狗急跳墙,”唐颂意味深长道,“这么长时间下来,宗策早就被陛下惯坏了,前些日子老臣还听说,他在地动时当众把陛下抗出军帐,于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呢。”
“好大的胆!”
尹英一拍桌案,怒道:“胆敢这样冒犯父皇,孤定要剐了这混蛋!”
“会有机会的。”唐颂随口哄着,心中却在想着那卢及的事情,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又在临死前向陛下托孤,想要扳倒宗策,光靠人证物证恐怕都还不足够。
还得找到一个,陛下和宗策不能见面的机会。
*
北屹国都,城郊。
北地多沙尘,殷祝这几日本就咳嗽得厉害,遇到这种天气更是倒了血霉,只能躲在马车里,没事尽量不出去。
但人逢喜事精神爽,自打进入北屹境内,他的心情就一直颇为不错。
等看到从大夏返回的使者时,殷祝的心情就更加不错了。
“朕要你说的话,都说了?”
他走出车厢,用围巾裹住脑袋,闷问跪在面前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