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织摇头说不会。

她目光在场内悄无声息地逡巡,在寻找郑风眠院士,但似乎对方还没来,连织正要收回目光,却和方老爷子边上的郑邦业对上视线,他杵着拐杖颔首对她一笑。

连织也弯了弯唇。

灯光摇曳,连织包里的手机忽地震动。

她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出乎意料的没有省市标注,且前面的赘余似乎也不常见。

连织心有所感,接在耳边。

“喂?”

“在干嘛?”男人慵懒的声线透过听筒梭进她耳边,周遭霎时寂静了些。

连织走到阳台边:“你猜?”

“有钢琴和酒杯碰撞声,在参加宴会?”他那边很安静,衬得声音低低很好听,“现在在阳台上?”

“沉祁阳,你是狗耳朵吧?”连织道,“方老先生孙女的百日宴。”

“方家。”沉祁阳眯眼,漫不经心道,“就那留着两戳胡子白白胖胖不足一米六,像太左那位?”

连织本来还不认识方家小儿子,他这一具象化顿时在场内定格了某位男人。

“有你这么损的吗?”她忍俊不禁,道,“军队不是不让打电话?”

“原则上如此,不排除特殊情况。”

譬如他用半天休假时间换来的十分钟,休息反正也出不了军区,对沉祁阳毫无诱惑力。

连织趴在栏杆上,问他每天都干嘛呀。

“训训练跑跑步,时不时搞个活动,整个内务定点休息。”

连织才不信,若国家军队都是这样早晚都完蛋。

“这么轻松?我不信。”

“就是这么轻松。”

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沉祁阳靠在墙上,低声道,“姐姐?”

他好久没这么叫她了。

那拖腔带调的声响让连织心里酥酥的。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