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尧眸子一抬,静静地看着郑邦业。
“她只是碰巧过来坐坐。”
“你看看你,每次说到她你就像变个人。”郑邦业道,“情感最能麻痹理智。就你如今这样还提什么判断,人家在暗你在明,不多个心眼像上回那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冷声道,“手臂那条长疤还不能让你清醒吗?”
那条疤痕沿着手臂几乎直穿胸膛,是霍尧坠入海里时被利器所划。
没有来得及治疗,便任由其溃烂留下狰狞的疤痕,阴雨潮湿如钻心之痛。
霍尧拿着烟的左手微微发颤,他沉默半晌。
“郑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一字一句道,“但真不是她。”
郑邦业看他这样,脸色更不好。
鱼池清理完,他先去楼上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下楼时取茶煮水,动作一气呵成。
“这件事情处理完,你有没有想过去国外生活。”
郑邦业说国内束缚太多,霍家的所有产业早已独立在国外运营,再者国内外法律不尽然相同,霍昌两兄弟哪怕在国外出的事,国内警察难保不会抓住什么风声。
而霍尧一旦变更国籍,以郑邦业的能力能让这些事情影响不了他分毫。
霍尧接过他递来的茶,没先表态。
“郑叔你也说过国外水土不服,饮食不调地广人稀的,习惯了国内的热闹去那反而叫受罪,你都不喜欢的地方,您觉得我乐意?”
郑邦业冷看他一眼。
“找那么多借口,我看你是舍不得某个人才是。”
霍尧没说话。
他缓和了些,语重心长道,“阿尧放下吧,据我所知沉家小姐有男朋友,她若是真有半点喜欢你,那两年你们有很多次机会能走到一起。”
“我放下什么?谁需要我放下?”
霍尧反倒笑笑,不在意扯唇道,“感情这回事不就这样,郑叔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大情种吧,我就懒得折腾而已。”
他手懒搭在椅背上,一副吊儿郎当不曾挂心的样子。
可越这样,郑邦业便知道那根刺扎进他心里越深。
他和孟礼贤何其相似,为了爱情,孟礼贤当年义无反顾选择了落魄之中的霍企山,并倾尽家族资源去帮他。
可后果是什么,是农夫和蛇,是坠入江里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