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霁奋力抽回手,瞪着顾弄潮道:“什么想起什么?你还没跟朕解释,为何顾涟漪会在清平庵!”
想了想,言霁更气了:“或者你早就知道顾涟漪在清平庵,却在朕说要来清平庵是没做提醒,你就是故意的!”
他简直气炸了,而顾弄潮竟还笑了起来。
言霁郁闷道:“你笑什么?”
“只是突然发现无论陛下怎样,我都这么喜欢您的原因了。”顾弄潮蹭过去像小狗一样拥着他,轻声道:“因为无论有多少仇怨横在我们之前,都改变不了我们是同样的人,有着同样的目的。”
“这个天下会海晏河清,我们也终将在一起。”
言霁听得心里暖洋洋的,却瘪着嘴道:“不要说得这么肉麻好吗?”
顾弄潮只是笑,拥着言霁的力道很紧,像是拥着他此生至爱的珍宝,再也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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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弄潮很久没碰过言霁这事是真的,当然在顾弄潮的认知里,亲吻并不算。
有时候光是碰到言霁的皮肤,视线对撞在一起,就情难自禁地想要触碰他,可江逢舟的叮嘱犹在耳畔,此时言霁身体未好。
对一个人的喜欢自然也伴随着无法抑制的渴望。
当渴望无法得到宣泄,总会产生一点变态的欲望,比如当看到言霁换下来的亵衣,他本该叫宫人收下去的,但他竟然一直握在手里,迷迷糊糊地带到了自己的耳房。
夜里睡下时,不受控地将亵衣拿出来抱在怀里,闻着淡淡的清苦药香,好似抱着的是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顾弄潮不由将头埋进亵衣里深深嗅闻,意识也逐渐迷乱,光光只是嗅着对方的气味就已经这样。
顾弄潮不想止于此,无人之处,无人窥见他所有阴暗澎湃的感情。
明明隔壁就睡着他幻想中拥抱着的人。
翌日顾弄潮起得很早,重新替换好被褥床单,出去时正巧看见言霁顶着一头散乱的黑发坐在床上发呆。
顾弄潮停在耳房门前,言霁也发现了他,喊道:“过来,朕渴了。”
像使唤下人一样。
从很早前就如此,哪怕顾弄潮在外人面前如何权势滔天,言霁也总是当下人一样使唤他,但这是在这个世界,另一个世界里,言霁会依赖着请求他帮自己倒一杯茶。
顾弄潮倒好茶递过去,皇帝果然没有道谢,接过茶咕噜咕噜喝完,顾弄潮看着仰起头下露出的青涩喉结,喉结也跟着攒动了下。
“怎么起来这么早?”如今卯时未到,要说往常,言霁定要睡到日上三竿。
言霁皱着眉并没回答。
这几日睡着后他梦到那些事情的频率越来越高,每次都像是在梦中亲自经历过一遍,醒来后也会觉得格外疲惫。
顾弄潮伸手探向言霁额头,轻声问道:“做噩梦了?”
“也不算噩梦。”言霁拉着被子重新趟了下去,并往旁边挪了挪,“你上来陪朕睡会儿。”
顾弄潮愣了下。
从前言霁对他警惕居多,突然主动让他上去□□,顾弄潮第一想法是言霁是不是生病了,都说人生命时会格外脆弱。
“不愿意就算了。”言霁嘟囔着,转过身闭上眼。
过了会儿,床榻旁一重,顾弄潮蹭过来搂住言霁的腰,揽入怀中,炽热的呼吸吹拂在脖颈边,引得言霁缩着头躲了躲。
“若是不舒服,要跟我说,知道么?”顾弄潮低哑的声音像带着勾子般撩拨得人背脊发麻,言霁本是想叫人陪自己好不做那些千奇百怪的梦,结果人一上来,他彻底睡不着了。
言霁在顾弄潮怀里转过身,清澈纯净的目光直直看着他,出声道:“顾弄潮,你将朕的亵衣拿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