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跪坐在床榻边,不住地呻吟。呼痛声一阵高过一阵,外衫也全部除去,露出光|裸的大肚和前胸。然而,白傲月已没心情去观赏他的肚形和身材。她现在的注意力全在他垂坠在两腿间的大腹上。

随着男人每一次的呼痛都勾勒出里面胎儿明显的形状。接着,那男人跌坐在床榻上,又被稳公扯起,按着他的腿,不叫他乱动,一把一把硬往下推着他的肚子。

男人一开始还非常有劲儿,不断挺身用力。间歇的时候便在床上不住扭动,两个与他一般身长八尺、强壮有力的壮汉都按不住他。白傲月看得心都揪起来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始终不能将孩儿产下,脸上渐渐失了血色。嘴唇被他咬出了血,那一抹腥红与惨白的脸色相比,更加触目惊心。

他每次挺身的时候,白傲月都以为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可结果都是令人失望,亦或说是令人绝望的。

然而,她很快就知道,这还不是最痛的时候,随着那人长长哼鸣,这才破水。接着,稳公拥上来,用了各种工具,才将孩子接生下来。

白傲月整个人看呆了,这便是整个的过程吗?

那般粗的玉势,尺寸少见的剪刀,还有一盆盆的血水……

湛凛生也会如此吗?

接着她又看到了上一条记录,也是崔然发给他一条,并不是关于生产的事情,而是关于狼妖每逢满月便现形的事情。

崔然给他推测的预产期就是在满月附近,他的灵力会极为不稳。每现原形一次就好像剥掉一层皮。里面显示的,与白傲月上次撞见的过程一模一样,里面的狼妖对着满月嚎叫,非常难耐。

不大一会儿时间,并在月光沐浴下现出了原形,而现出原形之后,也与湛凛生的情况是一样的。

白傲月却不再害怕,她怕湛凛生发现,便很快将玉镜盖过去,按原状放在桌角,记录也恢复到湛凛生看到的位置,便走到一旁,冷静了一会儿。

湛凛生说的对,又不是她生,她不该紧张的。反而她应该是做最冷静的那个,她需要跟崔然学习许多的看护和按摩手法,以此来应对他生产时的种种难关。她有湛凛生给他的灵力,此刻是该回报他的时候。

玉镜中还有一条信息,穿着打扮是张道人和他那位小徒弟。然而白傲月上滑以后,险些将玉镜猛丢了出去。自己的膝盖不小心磕到了桌椅,发出响动,她很快稳住身形,好在今天没有穿广袖的衣服,否则定要将桌案许多笔架都连带挥到地上,非惊醒湛凛生不可。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擅自查看他的记录,发怒是一回事,另一方面,他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睡着了,便不痛了吧?

她不想在这时候打扰他。那小道士脸上画的脂粉只能骗骗她这样的凡人罢了,湛凛生和崔然看到的,向来都是他没有化妆的样子。他的脸,与最初和鹿萌在龙华寺碰到的那个小道士一模一样。

白傲月再仔细观察他的身上,他的耳后有一枚红色的胎记,身上挂一个宝葫芦,虽然位置并不是挂在胸前,却与龙华寺的小道士是同样款式。

这样的宝葫芦并不是寻常商业街上卖的,亦或是道观里求来的。想必是法力不小的、有了品阶的法器。白傲月忽然明白过来,何以湛凛生会那样生气地离开,竟再也不想见到自己,从他的角度来看,便是自己与这道士沆瀣一气。设了法来捉他。

也是自己一时疏忽,竟没有看出那道士就是自己在现实世界碰到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