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不了地府了。”

白傲月坐直:“为什么?”

“你就没发现,你现在只有魂魄在跟我说话吗?我若带你回地府,那你可就回不来了。”

她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她已经成了女帝,除非到了命定的年岁,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无忧无虑地在地府游玩了。

若要走,就只好魂魄归体,那么也确实只能三更半夜相会了。

湛凛生放开她,寝宫中的白傲月醒来,随他上了马车。

“你要去哪里?”

“去陶先生那里。”白傲月道,“真的送我去?这么好,不跟我生气啦?”

湛凛生见她这副顺竿爬的模样,抬手挡住她的眼睛:“难不成,让你那个昨夜春宵的瑾哥哥去送?”

白傲月这才反应过来,湛凛生大概在屋顶上坐了一晚上,什么不该看到的都看到了:“你监视我?”

墨风驾车,马车缓缓起步。白傲月觉得,比上次墨风来接她时,速度还要慢些。遇到石块或沟坎,墨风更是提前勒马,格外小心。

判官大人脸色有些泛白,侧脸望着同样有些泛白的天际。握住把手的手指微微用力,似乎在忍耐些什么。

马车仰高,开始爬坡,湛凛生一手微握成拳,抵在唇角,冷白的手背筋骨隐现。

白傲月觉得有些反常,扶住他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湛凛生淡淡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这段路偏偏难走得很,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

城郊的土石路,本不怎么跑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