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官袍下摆微微发抖:“他说‘西州的烽燧要增筑‘。”白玉般的手指突然扣住侍郎肩膀,“而你们却在讨论何时能收回北境兵权!”
“陛下息怒!”乌纱帽伏倒一片。白傲月转身时望见殿外飞檐,恍惚又见程豫瑾立在阶下。
“拟诏。”女帝的声音惊醒战栗的朝臣,“北境十二卫所将士,每人加赐三年俸禄。阵亡者子嗣可入国子监读书,着卫安暂代大将军之职。”她弯腰拾起玉珏,鲜血早已渗入螭纹缝隙,“退朝。”
翰林待诏捧着诏书追上御辇时,正听见女帝吩咐:“去凌烟阁。”晨雾中的楼阁还蒙着灰影,白傲月却准确走向东侧空墙。
“转道太庙。”女帝突然出声。掌辇太监刚要劝谏礼制,却撞见帝王通红的眼角。当御辇停在苍松掩映的殿宇前,白傲月望着白凌月的牌位轻笑:“你说最烦这些虚礼,如今倒要在这里受香火。”
“姐姐,你寂寞了,要人陪,是不是?”
供案上的长明灯忽地爆了个灯花,恰似当年军帐中程豫瑾为她挑亮烛芯的模样。她向来贪恋这极好的月色,一时被云雾遮了也不打紧,终有散开的一天。
暮鼓响起时,女帝的朱笔悬在《边防策》上迟迟未落。程豫瑾批注的“西州北麓宜设暗哨”还墨迹未干,窗外的雨却已掩埋了所有他来时的足迹。更漏声里,白傲月突然抓过空白诏书,金粉在绢帛上勾出遒劲字迹。
第50章 出发去攻打翁主
卫安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跪姿却绷得更直了,炉火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