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

殷乐漪抬手?让人起身, 走到挑选的马旁,余光扫到马镫, 脑海里?闪过某个人翻身上马的模样,便也双手?扶住马鞍,试图利落的上马, 谁知她一脚踩上马鞍,身子便在半空悬晃。

“公主当心!”

木槿在后?方接了她一把,她这才?重新落回地上。

“公主莫要心急……”奴仆匆匆忙忙的取来马凳放到殷乐漪的脚边,“初学者?上马易不是易事,公主可先?踩着?马凳再上马。”

殷乐漪道了多谢, 奴仆受宠若惊,木槿见状惊讶道:“咦,你不是上回秋猎为我们公主牵马的马奴吗?”

殷乐漪借着?马凳坐上马背,闻言往那奴仆的面上瞧去,果?然是那日为她牵马的马奴。

马奴一和殷乐漪对上视线,便诚惶诚恐的跪下, “回公、公主……秋猎时奴才?失职,害公主惊了马受了伤,本?该是要被问罪处死的,幸而公主不予责罚,奴才?这才?保住一条小命。”

“奴才?听闻公主需一名教公主骑马之人,奴才?便自告奋勇的前来,想要借这次的机会向公主您以表感激之情?……”

他?说着?便要向殷乐漪磕头,殷乐漪制止道:“你快起来罢,我那日惊马本?就与你无关,又何必要你用命去填那本?就不是你犯下的罪过。”

木槿附和道:“我们公主心慈,从不会随意处罚奴才?。你既是存了一份感恩之心,便更要尽心尽力的教导我们公主骑术。”

马奴跪在地上点头,又直起几分?脖子偷偷地看一眼坐在马背上的芙蕊公主,她虽身份尊贵,可却极为温柔,哪怕是待他?这样最末等的马奴也是温声细语。

公主还生的这般美丽动人,一颦一笑都像是天上的仙娥,好看的教他?移不开眼。

可他?这样的身份,多看芙蕊公主一眼对公主都是亵渎,他?惶恐的要将视线收回,却见公主又温柔的看向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马奴俯首道:“奴才?贱名……贱名丘奴。”

丘奴教的极为用心,将一些骑马应该注意的细则事无巨细的讲给殷乐漪听。

殷乐漪学的很快,半日的光景便能不用人牵马,独自一人骑马踱步。

她有些急于求成,骑着?马在马场里?踱步了几个来回,便想试一试策马,遂抽出挂在马腹上的鞭子在马背上抽了一鞭,身下的马儿霎时飞奔起来,殷乐漪被颠的身子摇晃,勒紧缰绳也减不下马速。

木槿吓得大叫,“公主!”

殷乐漪用力握着?缰绳避免自己?被颠下马背,却适得其反,马儿嘶鸣着?直立起来,殷乐漪整个身子都控制不住的往马背下滑。

千钧一发?之际,一人从后?方揽住她的腰,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一起握住缰绳,绕着?马场跑了一段路,马儿的速度便慢慢缓下来。

“第一日学马便敢策马,不要命了?”

琮铮如泉的少年音,不咸不淡的自殷乐漪身后?响起。

她唇抿成线,想将被陆乩野握住的手?从他?掌心里?抽出,被他?察觉,反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殷乐漪回首望他?,“陆少将军此刻应该在重明宫昏迷不醒,而非是出现在马场管芙蕊的闲事。”

她虽未直言,但言辞间皆是在驱逐陆乩野离去。

陆乩野看向她的眼神意味深长,殷乐漪被看的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陆乩野便将视线收回,双腿一夹马腹,一边拥着?她共骑,一边对她道:“骑马讲究一个稳字,身形要稳,握缰绳的手?要稳,抽鞭策马的时机更要选得稳。”

他?打量一眼殷乐漪的身形,放开她的细腰,将手?放到她的腿侧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