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四周却无一人?, 只他自己慢条斯理的行完每一个步骤,举手投足游刃有余。
直到行至最后一个步骤,府上的下人?将一顶银冠捧到他跟前,他正要抬手去取,被一旁的礼部侍郎连同观礼的官员们齐齐叫住。
“少将军不可!”
“这最后戴冠还需得少将军的长辈,亲自来?为少将军戴上方可礼成”
“没错!少将军不能自行佩戴头冠……”
有人?眼尖的在?人?群中瞧见了观礼的越国?公和陆长廷,骠骑大将军府和越国?公府虽在?前些时日闹得绝了交,但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能来?观礼便说明早已和解。
便有官眷撺掇道:“越国?公乃是陆少将军嫡亲的外祖父,此?冠由越国?公来?为陆少将军戴上再?合适不过!”
越国?公府上并未收到陆乩野的请帖,陆长廷带着越国?公算是不请自来?,如今被好事的人?提到陆乩野跟前,便是想低调也不成。
陆乩野余光瞥向越国?公,越国?公见外孙身侧既无父也无母,孤身一人?立在?那祭台前行及冠礼,他心中说不出的酸痛。
能为陆乩野亲手戴冠,越国?公千万个愿意,正要抬脚从人?群中走出去,却听?外面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朕算不算得陆少将军的长辈?”
天子携贵妃驾临,一园的人?齐刷刷地跪下。
“参见陛下,参见贵妃娘娘!陛下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陆乩野背直如松,长身玉立,抬手作揖行礼:“参见陛下,参见娘娘。”
满园的达官贵胄皆跪在?地上,唯他不动如山,连腿也未弯半分。
魏宣帝却不见动怒,更是双手将陆乩野扶起,“礼部侍郎,回朕的话?。”
礼部侍郎忙道:“……回陛下,陛下乃九五之尊,是魏国?百姓的君父。既是君更是父,自然也是陆少将军的长辈!”
“既是君也是父!说得好,礼部侍郎朕要重?重?赏你?!”
能得皇帝亲自戴冠,对臣子是何其大的荣耀,而?陆乩野得此?殊荣更是代表着他圣眷正浓。
陆长廷却无意瞧到越国?公的脸色,竟是沉的吓人?。
他低声问:“阿翁,可是有何不妥?”
越国?公不欲多言,只摇了摇头。
魏宣帝龙颜大悦,大袖一挥,取了那顶银冠为陆乩野戴在?发髻上,望着他的目光满意无比。
贵妃在?一侧不咸不淡的旁观,不多时瞥见裴洺走回到人?群里,对她轻摇了摇头。
她一腔的希冀随之落空,她的娇娇儿若不在?这骠骑大将军府上,又究竟在?何处呢?
陆乩野眼观四方,早已不动声色地瞥见裴洺同贵妃的眼神示意。
自以为进了他这骠骑大将军府便能浑水摸鱼,寻到殷乐漪的踪迹,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要藏的人?,又怎会被裴洺这种?自作聪明的蠢人?找到。
距园中数丈的楼阁高耸,站在?最高处可将满园景象揽入眼底,而?园中的人?即便仰起脖子,也无法看到楼阁上的景色分毫。
殷乐漪站在?楼阁最高处,俯瞰着底下的光景,高楼上的风将她步摇上的珠翠吹得泠泠作响。
她的左右两侧站着傅严和傅谨,两人?身上具配着刀刃,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严防死守。若她胆敢显露出半分的异样,她相信这两人一定会在她出声前,先拔刀割了她的喉。
难怪陆乩野会破天荒的答应她逾矩的观礼要求,不是她的撒娇示弱奏了效,而?是他早有盘算,不会给她在魏国皇室和官宦面前露面的机会。
他私藏亡国?公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