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大口喘气,问乔榆,“乔榆,我要是很严重该怎么办?要是需要一辈子都吃药,永远都不会好起来了该怎么办?”
廖青没有明说自己很害怕,乔榆却敏锐地察觉到她担心的核心,委婉地点明,“青青,我能体会到你的担心和恐惧,未知的事物确实容易令人不安。不过有些时候,我们自查的结果不一定准确,量表的操作比较复杂,需要标准化的流程和解读,你可以试着稍微,放松一点点,相信医生的判断。而且,即使是重症,也有根治的可能,我,叔叔阿姨,都会陪着你。你可以害怕,但稍微放心些,去检查吧。”
乔榆说话逻辑清晰,极有条理但不失人情味。
廖青听完,竟感到乔榆好像真的了解自己,能理解自己,她惊讶的同时,恐惧感也稍稍散去。
廖青正要回话,项琴就提醒她说叫号叫到她了,催她进诊室。
廖青点头,低声对乔榆说两遍谢谢,接着一面深呼吸,一面同手同脚地走进诊室。
项琴看着女儿慢吞吞的脚步,着急得上火,恨不得和女儿一块进去,抓着廖青坐下,替她和医生说话。
“这孩子!”项琴感慨,不安地坐下来,打开手机浏览器。
搜索的历史记录连着几条,关键词都和“抑郁症”、“孩子”、“家长”有关。
乔榆侧眸瞥了一眼,轻声安慰,“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作为父母,非常担心青青,也能理解你们为人父母的焦虑、惶恐和愧疚,但人的情绪是会传递的,你们是青青最亲的父母,对她的情绪影响很大,如果可以,我希望,并恳求叔叔阿姨,在青青的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尽量以平常心对待,不要把她当成异类,过分特殊对待。或许,青青更需要的是理解、包容、支持和陪伴,而且,我个人感觉,青青并不会怨恨你们,即使叔叔阿姨真的有什么做得不到的地方。”
项琴听完乔榆的一长串话,心里舒坦的同时又有点不是滋味,心想这年轻后生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搞得好像他才是和果果一边的。
但项琴和丈夫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靠谱”二字。
廖国强不想承认,敷衍地嗯两声,便没有再说话,倒是项琴心里着急紧张,闲不住,说了声谢谢,又和乔榆闲聊起来。
而廖青,她走进就诊室,心里的紧张情绪达到顶峰,几乎是双目眩晕,飘到座位上的。
医生是个长相普通,却非常有亲和力的中年女性,她没急着询问病史,而是依据廖青的表现和之前的问卷,引导廖青平静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