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廖青,你看起来好像有点紧张?是第一次来精神科吗?怎么样,我和你想象中一样面目恐怖吗?”

廖青一愣,连忙摆手,坐在椅子上像个迷茫弱小的鹌鹑,“没有没有,您看起来很温柔,很亲切。”

“那就好,”医生微笑,看到廖青从情绪中脱离,便开始询问廖青的详细病史,对廖青做精神检查,大致包括发病的时间,相关事件,当时的临床表现、治疗情况、药物应用情况、治疗效果等以及其他伴随的症状等等。

廖青刚开始还有点紧张,但随着医生的温和有序地引导,她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统统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最严重的时候还暴饮暴食,催吐,整夜失眠。

医生一直很有耐心地倾听,时不时在病历本上写东西。

等廖青说得口干舌燥,拿起自带的保温杯喝水时,医生才停下来,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她。

廖青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放下保温杯,低头端坐。

“没事,你不必紧张,”医生说,“你表达得很详细,很清楚,很棒。我知道你过去经历了许多艰难的事情,能坚持到现在真的相当不容易。现在我们一起完成了初步的筛查,但为了确定你的情况,我可能还需要廖青你完成一些常规检查和相关量表,来帮助我进行辅助判断,最终确定你的病情,可以吗?”

医生的平静和宽和令廖青安心不少,她点头答应,主动询问需要再做哪些检查。

医生在电脑上输入,打印出检查单和收费单交给廖青,提醒她先去一楼大厅缴费,再去做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带着报告再来复诊。

廖青一一应下,她捏着检查清单走出诊室,和等待的三人说了就诊室的情况。

于是,廖国强去拿着检查单下楼缴费,项琴和乔榆陪着廖青去不同的诊室领号。

廖青遵循医嘱,先去化验区做了血常规、生化常规、肝和肾功能、等实验室检查,又去影像区完成了超声、头部CT、磁共振等检查,最后还去做了心电图、脑电图等检查。

这些检查主要是用来确定廖青的精神疾病有没有诱发躯体症状,产生器质性病变,是评估患者精神疾病轻重的重要指标,也是精神医生开药的主要参考依据。

等待检查结果的下午,护士又领着廖青去了一间安静的小房间。

房间安静空旷,只有桌椅纸笔和她们两人,护士和廖青确认过心境、填写规则和保密原则后,就给她发了很多张标准化量表,出去让廖青一个人完成量表,其中包括19项症状自评量表、明尼苏达多相个性调查表、汉密尔顿焦虑量表等多种临床常用的标准化量表。

光检查就用了一整天,检查结果和分析报告至少到第二天才出来,而专家不是每天都坐诊的,所以廖青到周五又来医院复诊,当然还是浩浩荡荡一群人陪着。

医生见到廖青,平静的面庞依旧像上次一样亲切。

廖青稍稍安心,紧张地等待医生宣判最终结果,“医生,我的情况严重吗?”

医生将诊断结果和药单递给廖青。

可能是怕廖青忧心,医生耐心地解释结果,“目前我这边给出的结果是中度或重度心因性抑郁症,这是说你的抑郁障碍可能起源于连续失败和挫折和好友去世的重大打击,同时伴随有中度焦虑障碍和长期的复杂性创伤和压力症候群,出现了较为中等程度的躯体化,主要表现在肾脏功能和肠胃功能上。”

廖青听不懂,她捏着确诊结果,茫然地问,“我病得很严重吗?医生,我能被治好吗?”

“当然可以,”医生说,“不算特别严重,躯体化的症状肠胃受影响稍微大一点,肾脏功能影响不大,还有一个好消息是你的大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