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看记录,这还不到一年,上次复查的时候已经产生了冠状动脉狭窄的副作用,需要再做手术。他们都说心血管疾病很大程度上是情绪病,那只能说明即便暂且控制了病情,我没有和你住在一起的这一年里,你也过得很不好。”

宁知然虽然始终没有太把这场疾病当作要死要活的事情,但也不否认这话是对的。他无意翻旧账,也早已放下了、想开了,只是陈述事实:“不是每个宁知然都有‘爱上自己’的幸运。有些伤口永远无法弥合。”

顾承锐顿了顿,坦白:“我猜折磨那个2023年的‘我’的,就是这种负罪感。”

宁知然如今不在之前的律所,而在某个机关单位做清闲的行政工作,大概也是生病后不得已而为之的改变。不过有诊断报告在,请起假倒是极方便的。

由于没结婚,阿嬷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六年前顾承锐大学时代的男朋友,忽见两人同居有些惊讶,但也没多问什么。

春天的尾巴,阿嬷打算在西尔芙的庭院里为她教的学生们办小型的草坪演奏会,宁知然无所事事,就主动帮她筹备,顾承锐本来是不感兴趣的,但看宁知然很积极,也只好陪他一起。

阿嬷退休后的一切教学都是公益性质,为了这场特别的活动专门请来她相识多年的老裁缝,给每一个小朋友量身定做礼服。所有的邀请函都是孩子们亲手做的,足足一个星期,宁知然陪他们挨个坐在西尔芙二楼的露台上,画喜欢的图案,写独一无二的邀请语,不会的字手把手教着写,再装进定制的信封,浇上火漆印章,送给他们的亲人、好友或者老师。